残阳如血,余晖染天。
赤地千里,肝髓流野。
潼关城北,阴风怒号,雨雪交加。
登临纵目,战场上,火势虽弱,鏖战仍酣。
“真是天助我也。”
匈奴右贤王兰陶莫奥,聚拢了一部分羊角军勇士,重振旗鼓,朝黄岐府的拦路盾阵冲去。
战马嘶鸣,长矛攒刺,互有攻守。
这个盾阵,在“绝煞炎龙”头顶,指挥将士奋勇杀敌的红发“李世”,正是由清风观的粗茶道长所扮。
他隔空打出落花神掌,厚积薄发,雨雪中依旧威力不减。
几匹匈奴战马均被盾阵刺倒,马上的羊角军勇士弃马徒步猛冲,却仍是破不了如铜墙铁壁一般的盾阵防御。
兰陶莫奥只气得“哇哇”大叫,见身旁斜插着一根尖木树桩,半截深埋土里,便大步流星走过去,拦腰抱住。
“起”。
右贤王发一声喊,那根树桩应声而起。
“都闪开。”
兰陶莫奥失去了双龙贯斗回旋飞刀,此时竟然抱着一根十分粗壮的树桩,往盾阵冲去。
他双臂运力,将树桩当作了神兵利器,荡开长矛,往盾阵前方扫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盾阵前排的数十名黄岐府士兵,口吐鲜血,高高地飞上了天空。
原本还围得密不透风的盾阵,居然被那根笨重的树桩,扫出一个缺口。
“好啊,大王好本事。”
羊角军勇士见右贤王兰陶莫奥奋不顾身地冲锋在前,士气大振,齐齐叫一声好,也随着他从缺口处向盾阵中心冲了进去。
粗茶道长见匈奴人如此神勇,口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他指挥“绝煞炎龙”背上的弓弩手,不停地朝缺口放箭,却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潮水一般的匈奴羊角军,已经杀了进来。
盾阵再也不能成环,瞬间四分五裂。
“啪啪啪”。
粗茶道长接二连三地向靠近的来犯之敌打出落花神掌,毙敌无数,却冷不防坐下“炎龙”被一根树桩击中,身子一歪,轰然倒塌。
龙背上的弓弩手也被甩了出去,惨呼连连。
粗茶道长仗着还有几分轻功,落地站稳,还没来得及看清形势,便觉得耳边风声大作,那根要命的木桩再次袭来。
树桩尖头虽已折断,却仍是威不可挡。
“要命”。
粗茶道长避无可避,只好伸出双掌,运起全力,以落花神掌硬接这势大力沉的致命一击。
掌力相交,风浪涛天。
树桩定在空中,纹丝不动。
抱着木桩的兰陶莫奥与平推双掌的粗茶道长,却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兰陶莫奥面目狰狞,大吼一声“好功夫”。
他见红发之人,竟然能以一对肉掌,硬生生截住自己的树桩,也不甘示弱,运起神功,双掌加力往树桩尾部推去。
粗茶道长顿觉压力倍增,不由得向后滑了一步。
他见自己身后都是黄岐府军队,正同匈奴人拼死搏斗,若放开树桩,己方将士将腹背受敌,也只好运力相抗,稳住身形。
功力所至,两人又是“哇”地一声,同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咔咔咔咔咔,轰。”
那根巨大的树桩,哪经受得住两股大力的摧动
它先是发出了一连串的爆豆之音,然后就“轰”地一声,木屑横飞,碎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