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心里如此腹诽,但面上却极其耐心用保温壶冲了一盏茶,又端出放了几个蛋糕的盘子。
叶少疾慢条斯理地享用完茶点,悠然道:“这茶香气外泄,虽有清甜,不过还是差了些。”
本以为要开始讲正事的叶父:“……”
“少疾叔叔莫不是还当自己在哪个府里?这鼠疫可分不清人的高低贵贱,既然情报攸关你我性命,还是尽早讲了好。”宁姜面无表情地刺了他一句。
她没想到只睡了一觉的功夫,这家伙就压到了叶父头上,为了自己的权益,她必须维护叶父在他们小团队里领头人的地位。
“啧,”叶少疾轻轻笑了声,宁姜昏睡过去的两夜一天里,他可是为车队做了好几个决策,所以心情依旧颇好,“好了,那就讲正事。”
“我和谢家那位一起往南走了四十里,开始还见到同样逃难的人,但越到后面越不见有人,便猜测这浊河又是改道了,所以就往西走了十五里,碰见一户要去大河府投奔亲友的人家,他们与亲友来往密切,对这浊河是否改道最是清楚不过。”
“虽然天气大旱使浊河流量锐减,不过水流依旧迅猛,要是没有熟人指路,还是难以渡河。”说到这,叶少疾微瞟了眼外面,压低了些声音继续道,“我用十两金子换来消息,往西南向走个两百余里,有个叫做西冸镇的暗渡口,花上一定的船资就能渡河。”
“现在鼠疫盛行,船资已经翻了几番,那人说他上次听到消息已经是一人六两白银。”
六两。
宁姜和叶父听到这个数字都不由得愣了会神。
叶父更是不禁在房内来回踱步。
宁姜知道叶父在纠结什么,自然是为了刚决定好一起走谢家人。
那群人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人,如果每个人六两就要超过九十两的黄金,这么大的一笔钱,对于他们岂能轻易拿出?
更何况还不知道他们到了那里,船资会不会涨。
要是到那时候,谢家人找他借钱,他是借还是不借呢?要是不借,这么多的人会不会从助力变成对向自己的利刃?
宁姜静待叶父做下决定,她并不着急,之前卖花的钱加上从历城城主小私库顺来的,刨去自己用过的,五行灵气囊里还剩下六十两黄金,掩人耳目地拿出几两,顾及徐娘子和何大夫他们是尽够了。
叶父自己并不缺钱,他走之前根据记忆,挖到了原主的小私库,除了几千两的银票,还有约莫三百两的黄金,都存在他的仓库里,更别提叶叙年那边也带走了自己所有的金银首饰。
只是,这些东西他不能拿出来啊,要想想一百两黄金有多重。
他们的行李都显露在外,二三十两黄金拿出来并不显眼,但大几十两拿出来,他该怎么解释?
要知道之前只露了叶叙年有的是食物制造机的能力,并不包括空间储物。
两者可并非一个概念,前者也许只会让别人有些惊奇,但随意掩人耳目就能储物的能力,难免会让有心人觊觎。
比如兵器、盐等关乎国家命脉的走私,那些谋利者甚至弄权者,焉能不会贪图?
他必须把储物的能力瞒死!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方便,文中对宁姜的指代均为“她”,并不代表别人知道她的真实性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