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又转头看了看已经是有些微微冒汗的蒯越,心中还是一软,终是开口说道“茶汤沸否”
蒯祺嘴快,立刻接上了“啊还没有呢”
蒯良瞪了蒯祺一眼,转头对着蒯越说道“为何不沸”
“”蒯越明白这是大哥借着茶汤在说斐潜的事情,便想了一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只因火候未到”
“善”蒯良点了点头,说道,“可知吾不使汝再举其事耶”
“其势已成恐徒劳无功尔”蒯越低着头说着,脸上一颗汗珠顺着发鬓往下滴落。
蒯良闭上双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转了一个弯,好似说了一个与斐潜完全不想干的话题“昨日,刺史相召,密言讨董。”
“讨讨董”一旁煮茶的蒯祺吓了一跳,差点把正在煮的茶汤打翻了。
蒯良依旧闭着眼,却像是看到了一般,淡淡的说道“元泰,汝心境仍需修炼,明日且将礼之三十一撰抄十遍”
“唯”蒯祺苦着脸,低头应下。礼第三十一卷有将近两千字,十遍就是两万字,而且撰抄可不是随便写写就完事,蒯良的意思蒯祺也是明白,是要借撰抄文章的这个动作,再加深对此篇文章的理解,增强自身心境的修炼,所以若是有一丝丝的字迹含糊,估计还会挨罚
“讨董此事兄长之意是”蒯越试探的问道。
“汝意何如”蒯良没有回答,而是睁开了眼睛盯着蒯越反问道。
“”蒯越心中迅速盘算,然后说道,“不可举之”
“为何”
“刘景升初主荆襄,根基未稳,贸然举事,既无增益,又恐生变,故不可举。”蒯越的思路很清晰,也很明确,你刘景升自己的地盘还没有牢固就跟人家瞎起哄能有什么好处
蒯良点了点头,说道“善异度,如今汝知需何为否”
蒯越伏下身而拜,说道“明日吾自向斐潜斐子渊当面请罪”大哥的意思很清楚了,刘景升的地盘未稳,难道蒯家在荆襄政坛的脚就站稳了么
“善”蒯良虽然嘴上说好,但是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自己何曾想让蒯越去丢这个人,可是蒯家若是要和庞、黄、蔡三家同时抗衡,还是薄弱了些,大势之下,只能是先求站稳脚跟,至于日后
蒯良最后说了一句,“来日方长”,便又闭上了双眼,端坐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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