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近于崩溃的抽泣声。
随后电话里再次传来了这杨伟文的声音:“苏大师,不好意思,我一时无法接受现实,前几天,我的哥哥彻底的离开了人世,他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他不该遭受那些事情的!我的哥哥,作为我唯一的亲人,作为把我抚养长大的亲人,我……我……我居然什么都做不了,就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呜呜~!”
“怎么回事?你在哪?或许我们可以当面谈谈!”
听着电话里含含糊糊的声音,以及歇斯底里的哭声,苏灿心情有些沉重。
……
一个小时后,苏灿来到了津市芳华路的十字街头,见到了颓废的杨伟文。
此时的杨伟文情绪已经接近于平静。
“苏大师,之前真是让您见笑了!”
做到副驾驶的杨伟文勉强挤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没关系,你之前说的你哥哥不该遭受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苏灿直奔主题。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一开始我只是当做他给我开玩笑,并没有认真……我哥他被鬼缠了将近三年!苏大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杨伟文开口说道。
不过语气像是在问苏灿,也像是在问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我们很多不熟悉,不熟知的东西,他们并不是不存在,而是我们没有遇到而已!”
苏灿轻声说道,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
“走吧,前面有家饭店,咱们边说边聊!”
苏灿看着沉寂下来的杨伟文轻声说道。
……
“我的哥哥整整比我大十五岁,自我出生,我的母亲便发了疯,跑掉了,父亲因为母亲的事情终日以酒度日,最后醉死在了河里…所以,从一开始,便是我的哥哥把握抚养长大的,我的哥哥他叫杨伟业,这些年一直在打工,供我上学,一直也没有娶媳妇!”
餐桌上,杨伟文哽咽说道,目光看向窗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其实我们不是津市本地的人,只是当初哥哥一直在津市打工,所以也将我带来了津市,三年前的一天,我记得那是暑假,我跟同学们泡在网吧里,后来我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来找我来了,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吃饭,其实我知道,我哥是要去相亲!
因为他只要穿上那身衣服,就是去相亲,那衣服是当初我妈找镇上最好的裁缝给我爸做的,我哥穿的也合身,虽然过去了这么些年,但也不显得过时。
其实每次我哥去相亲都会带上我,因为要请人家女方吃饭,他也想让我跟着吃点好的!
说实话,我哥因为整日在工地工作,风吹日晒的,面相比较老成,而我俩岁数差的又多,长得又像,前几次的相亲,人家女方一度认为,我们是父子,尽管解释了,但也是越抹越黑……”
苏灿坐在杨伟文的对面,听着对方的回忆,不忍出声打扰。
“事情就是从那次相亲开始的,我想可能是由于我没有跟着去,我哥相亲很顺利,当时我接到了我哥的电话,说他们很谈得来,吃完饭要一起去津市人民公园玩,问我要不要去,我当然不去,我不能做我哥的电灯泡嘛~!”
杨伟文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
“可是,后来过了没多久,正在网吧打游戏的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我哥,出车祸了!一死一伤,渣土车司机肇事逃逸!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吓坏了,不过医生的接下来的话,让我安心了不少,我哥没死,只是轧断了一条腿!”
“但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哥问我,‘何翠琴呢?怎么一直没见她过来?她没伤到哪吧?’我知道,死的那个和我哥相亲的女的叫何翠琴。”
“其实在探望我哥之前,我去医生那里了解过情况,当时出了车祸,那女的当场被压成了肉泥!”
“我当时以为我哥只是由于一时无法接受现实,所以才……因为腿的缘故,我哥不能再在工地打工了,他回到了老家那边,当时我临近毕业,找到了工作,每个月寄钱给我哥,也能维持生活,就这样一直维持下来,为了赚更多的钱,我几乎没有时间回去看他,平时都是电话联系。
这些年我也攒了点钱,统统打给我哥,让他找人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我想着,盖了新房,我哥找个媳妇,不难,就在上个月,我哥打电话来说,他结婚了,作为弟弟,我很高兴,我问是哪家的姑娘,他说,是何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