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此番”钟紫言刚开口,便见陶方隐微微摇头。
“费尽周折,亦无他法”陶方隐举起胳膊,双手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枯败,恢复如初,道“倒是一身尸怨祛除了个干净,也不算空手而归。”
这其实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本来那宝物也不是金丹修士可以染指的,断了念想也好。
钟紫言将近几月门中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陶方隐,又将长苏门魏淳散布的告文内容讲了一通。
“原来那紫雷辕木还有这等作用,培育断尘花,以前未曾听过的事”陶方隐手捋银须,若有所思。
“老祖,你可曾联系上了苏正掌门”钟紫言问道。
“不曾”
钟紫言听罢,沉默少许。
陶方隐笑道“我知你所虑,莫上心,予他家三次援手,只是我一人做的承诺,门内无需介入,照常发展即可。”
如今三次援手已还了一次,且陶方隐的付出长苏门都看在眼里,另外两次援手,什么时候帮,相对于第一次更有主动权,当初也好了,卖命只卖一次,另外两次看情况,谁也不是傻子,帮他家解决了一具金丹后期的阴尸,耗了近半甲子寿元,如果再来一次,谁受得了。
折损了寿元这种事,钟紫言自然不知晓,但钟紫言知晓的是,自家老祖差点没命,起来,还他家那份初来时赠送灵地的恩情,已经够了。
想到那断尘花,钟紫言出了自己的猜测,“我看长苏门此时有可能躲在某地帮助门内三位筑基后期结伪丹,毕竟拖的时间越久,王家发展越好,准备就会越充分”
陶方隐倒是不在意长苏门什么时候给他家的弟子结伪丹,他在意的是,长苏门现在能爆发的最强战力如何,王家底蕴深厚,如果力量不够,根本不可能攻破槐阴河王家山门的护山大阵。
“你觉得长苏门此刻战力如何”陶方隐问向钟紫言。
钟紫言少一思索,应声而语,“若论单个战力,他家有杨谷那位槐山金丹之下第一人,肯定能力压同阶,若论整体,依我看,抛去所谓的伪丹修士,长苏门战力十不存一”
按照战后胜方散布的消息,槐阳坡长苏门最起码死了三四百修士,那还能剩多少呢,估计不会超过百数。
钟紫言见陶老祖未开口,继续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在槐山称霸多年,名声还是有的,若能联合一些同盟,以苏掌门的能力,胜负不太好”
陶方隐起身负立,踱了几步,道“我观苏正,非是愚蠢之辈,此人心机深沉,难以捉摸,虽明面多有仁义,但内里透着凉薄狠辣,绝非善类”
钟紫言万万没有想到,陶老祖和苏正明面上一家亲,心底里却对那位掌门如此评价。
在他看来,那位气度威仪的苏掌门,仁义大方,对赤龙门优待有加,怎会是凉薄之人呢
“苏掌门他”钟紫言欲言又止,放弃了开口。
陶方隐停住脚步,面对着钟紫言,叮嘱道
“画龙画虎难画骨,我门中只是承了他家一点恩情,莫将真心付明月,你当谨记前代掌门因何而败,百多年前,赤龙门谢怀仁,柳江宁之父柳南海,那是多要好的关系,被旁人合称谢柳,如今再看,简直可笑,攻我清灵山时,柳家首当其冲”
钟紫言神色僵硬,他是知道一些清灵山覆灭的缘由的,八代掌门谢怀仁,也就是谢安的师父,为人仗义,广交好友,偏偏最后害死他的,就是他的那些好友。
“弟子,谨记”钟紫言正色沉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