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喝的天昏地暗,二蛤蟆见酒走不动,第一个喝趴下了,崔进财送他回家,刘三峰带着郑阿四来到自己家中招待他喝茶。
郑阿四道:“三哥,我今天见识到了,你是这个。”他说着挑起了大拇指,发自内心的佩服刘三峰。
他今天来找刘三峰帮忙,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没想到刘三峰分文没有,那条子阿诗玛给了二蛤蟆,两瓶酒被四人喝光了,一点好处也没要。
刘三峰道:“阿四啊,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你的布为啥卖的那么便宜?”
郑阿四神秘一笑,“三哥,这是商机!不过,你这人我佩服,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我愿意跟你一起赚钱,是这么个回事……”
郑阿四是从zj来的,在他们本地,有一家织布厂,专门生产各种的确良,黑条绒等世面常见的布。
市场虽然开放了,但并没有开放到想象的程度,郑阿四原先是厂子里面一名搬运工,专门装车。
厂子里面的布销往全国各地,在一次装货中,郑阿四和一名北方来的业务员交谈,才知道了,这一卡车拉到北方去,按照批发,至少能赚好几千。
郑阿四累死累活,一天也才二三十块,就萌生了做生意的想法,他在厂子里面上班,买布都是最低价,当即买了几件布(一件六百米),坐着长途车来到了雷泽。
来到这里之后,他先是询问各处布匹销售的价格,这才大吃了一惊,他的黑条绒批发价格也就八毛钱,这里卖到一块三左右,就算是批发,也得一块一左右。
在这样的情况下,郑阿四迫切的希望能够将手中的布匹变成钱,才以极地的价格进行销售。
这是个有想法的人,而且也愿意吃苦。
听他说到这里,刘三峰忍不住的感叹,“我们这的布都是从供销社仓库批发的,说实话,仓库里面的布有些都放烂了,但依旧咬着价格不放,这也是看我爹的面子,我买稍微便宜点。不过和你这批发价比起来,简直差太多了。”
郑阿四道:“三哥,这么说吧,赶集终究是小打小闹,干一天活挣一天钱,不出摊子就没钱,大冬天冻的要死要活,脸和手都冻烂了,挣的全是辛苦钱啊。做这个,成不了大气候。”
刘三峰没想到这郑阿四口气这么大,他现在觉得赶集已经很好了,这近四个月来,他每个月都能挣八九百,城里的职工,当科长的也就几百块工资,对庄稼人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收入了。
郑阿四道:“三哥,我跟你说,咱们挣的都是辛苦钱啊,你要是知道别人怎么挣钱的,你能气死,咱们一天挣个百八十就很好了,别人一天都看一两千的利润啊。”
“啥?”刘三峰大吃了一惊,“这么高?”
郑阿四道:“人家搞的是批发!就是咱们的上家。批发商才是真赚钱啊,啧啧,我是没钱,要是有钱了,也搞批发。”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刘三峰的几个堂叔找到刘训国,希望在刘训国这里拿点布,去其他集市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