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小萩俏目如星光闪烁,激动而兴奋地道:“那小萩和师姐应该改称封先生为‘小师叔’。”
封弋一怔,愕然道:“你是二师兄孟冼的弟子?”
蔺小萩嫣然微笑,喜孜孜道:“我师父在蜀山二十年前曾得药王指点,尊称为师。故尔我们也沾个小光,讨个便宜。”
封弋大感头痛。
先有一个赵无忧要拜他为“先生”,再来一个蔺小萩要称他为“小师叔”。
他感到极不自然,极其别扭。
在蔺小萩的带领下,脸上羞涩红晕未褪的封弋来到了正殿。
左侧是蓝沫与蔺小萩简陋休息区以及放置日常饮食的地方,右侧则是临时搭建的重症房。
说是重症房,其实就是由木板合架、隔离的简单围拦。共有两间,一是用来做手术的,一是用来监护重危病人。
“监护室”内只有一个人。
涂金群安静的平躺着,呼吸平缓顺畅,犹如熟睡了一般。
药香飘出,室内摆满了数十种蜀山自制的丹药,皆是珍品。
封弋无暇细想,收摄心神,对涂金群观色、把脉、验伤诊断之后,道:“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出自我大师兄的独门兵器‘鬼齿针’。从色相与脉相来看,涂师兄中的是‘苦晚公’之毒,它有另外一个更恐怖的名字,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钩吻’。中此毒者,当即昏迷,若不及时救治,七日内必亡。幸好你们用一块灵石放至他的胸口,不然毒气早已攻心。”
据《神农本草经》记载,钩吻叶如葛,赤茎,大如箭,方根黄色,有剧毒。
传说神农尝百草,就是因误食钩吻后一月而亡。
赵无忧蹙起秀眉,定神凝想,不一会儿后全身泄气,瞧向封弋,奇道:“先生,你怎么知道他胸口放有一块灵石?难道你开了天眼?”
天眼多是先天生成,我一个凡夫俗子,并未得到功参造化,哪能生就天眼?
封弋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望、闻、问、切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刚入行,只是初级火候,当然掌握不到。”
蓝沫与蔺小萩莞尔一笑,赵无忧也不好意思地回以尴尬微笑。
封弋思绪重回轨道,接着道:“这块灵石不仅能祛除百毒、活血养气,而且还有着起死回生、提升修为之神奇功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跟传说中的‘女娲石’有些关联。”
蓝沫美目亮了起来,不能掩饰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点头解释道:“封先生所说的这块灵石,形如海洋之蓝,内含玄灵之力,名叫‘女娲之泪’,乃是唐门上任门主唐甲木赠予我师祖的开山圣品。”
峡江唐门的莽芒古矿盛产旷世玉石,自唐门祖先唐棠发现开掘之后,确实有不少神玉、圣石惊艳天下。
封弋洒然耸肩,神采飞扬的道:“‘女娲之泪’虽然神妙,但玄灵之力有限,终有被掏空的一日。据我推测,这块圣石应该是被反复使用过三四次了,里面所蕴含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不然涂师兄早就康复醒转来了。”
蔺小萩美丽的大眼睛以崇仰之色深深地看着封弋,同时毫不吝啬地奉上甜甜的笑容,还带点天真纯洁的味道,雀跃道:“精彩!小师叔所言句句中的。”差点拍掌以表内心激动。
她左一句小师叔,右一句小师叔,叫得又亲切又甜。也叫的赵无忧醋意大生,嘴角微翘,道:“封弋是我的先生,非是你的小师叔,可不要乱攀关系哟。”
女人若是有了吃醋的机会,她也是绝不会肯放过的。
蔺小萩一愕,眼珠灵活的转动,道:“你叫你的,我叫我的,互不相干。”
赵无忧凤目微睁,虎牙闪出,罕有表露强烈“反击性”表情,道:“不许叫。”
蔺小萩露出戒备的神情,杏眼圆瞪,针锋相对道:“我偏叫。小师叔,小师叔……”
赵无忧放玉手于小蛮腰处,咬着下唇,啾她一眼,现出差点给气死的娇俏表情,跺足气道:“你……”一时无言以对。
封弋为之啼笑皆非,脸上显出无计可施的无奈。
身在花丛中,他却没福享受,反而尴尬不已。
说也不是,骂也不是。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