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有上等冰豆子,非把他们的牙齿全给打脱!”沈成继续宽慰自己。
“可惜父亲只许我用生冰米……”
如今沈父对他非常苛刻,因为他只是个冰徒,便只许他使用最下等的冰属灵材——五品矿生冰晶“生冰米”,而四品冰晶、俗称的“冰豆子”,绝对没有他的份。
至于法器,除了这根寒冰棒,也通通不许他使用。
想到从前最爱自己的父亲,现在却变得非常遥远,沈成替自己解忧失败,更加不想起身了。
突然,有只手拣起了寒冰棒。
眼前多了一位文士,估计是术道府的先生。
沈成入读术道府以来,从未见过这人,也看不透他年龄,好像是四、五十,又好像老极了。
沈成的家教很严,向来对师长恭敬,连忙爬起身,却“咝”地哼了半声——身上淤肿被牵动,还真有些疼。
“学生不堪,让先生见笑了。”沈成整整衣衫,向文士行了礼,“请问先生名讳?”
文士瞥了沈成一眼,没有回答,低头继续端详两截寒冰棒,翻来覆去,兴致盎然。其实他用余光把沈成一切尽收眼底:这孩子强忍着疼痛,好像一副成年人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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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见文士不理睬自己,就静静地站着,耐心等候,等文士看够了,自己再拿东西走人。
如今的他,冷眼见的多了去了,再说学府中脾气怪异的也不少,只有少见,才会多怪呢。
文士摆弄了两下,沈成还没看清楚,杖头就已经被拆开。
好厉害!沈成心想:这先生原来兼修器道。我琢磨这东东时,可是费了好些力气。
文士看了看雕纹,发现就是普通的化晶纹,作工勉强说得过去,绝对谈不上有什么出奇的,便挨个检查部件,淡淡地问:“你是叫沈成么?”
“原来先生认得我。”沈成也淡淡地回答他。
“不认得。”文士道。
沈成愣了一下。他记性非常好,可以说过耳不忘,分明记得刚才混战中,那伙人都骂他“废物”,没有人喊过他的姓名,心想:这文士既然不认得我,又怎会知道我叫沈成?
文士目光不曾离开过寒冰棒,反问:“你认得我么?”
“学生不认得先生。”沈成老老实实地回答,心想:这人故意说不认得我,难道是贾中厚请来的帮手?可是,贾中厚已经找来那么多人,还用得着再请个长辈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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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以前确实不认得沈成。
他今日刚好路过这里,撞见一群少年围攻一个孩子。他见过大风大浪,历尽人世沧桑,区区孩童打架,自然入不了他法眼。
文士随便瞄了眼后,却发现那孩子的道力与众不同,竟然可以越级施展冰盾,技巧也非同一般,便猜出是沈氏曾经的“麒麟儿”沈成,也就是西寒国的废少尊。
文士不禁又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