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是沈成。
“什么大师,你怎么还不改口?这么没规矩,当我是泥捏的?再胡乱叫,立马打道回府,不带你去坐望城喽。”老者吹胡子瞪眼睛责备道,“现在要叫师父才对!”
“是、是,”沈成连连点头,“我是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那说书的知道师父威名,有什么好奇怪的,”老者洋洋得意:“这些年西寒兵备上了几个档次,还不都是师父的功劳!”
沈成很是认同。
老者又不屑道:“再说了,冰蹄鹿只是四品的灵骑,又是地上跑的,不要说在咱们府里了,就是放到坐望城官衙、世族里,那也不算什么,绝对不至于露馅。”
老者来了精神,俯身摇着沈成胳膊道:“跟你说啊,那坐望城可不一般,比起永冬京,也就少一个至尊强者!”
说到至尊强者,老者满脸都是稀罕,完全没发现已经跑题,而且还触及了沈成心事。
沈成脸上没有变化,揭开帘子问车夫:“全福大叔,到坐望城还得多久?”车夫回道快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
沈成放下帘子,踌躇道:“这次去坐望城黑市买鲛骨,我才发现有点不妥。”
“怎么就不妥了?”矮老者问。
沈成道:“那说书的能认出冰蹄鹿,到了坐望城,能认出的人就更多,万一被人看破咱们身份呢?”
老者不屑道:“那又怎样?”
沈成道:“鲛骨是官控灵材,咱们却想从黑市买,要是被人知道了,难保不会惹出麻烦——怕就怕被人传回永冬京。”
老者拍了下大腿,嚷嚷着:“不错,只怕那不开眼的寒冰脸儿,打头就要跳出来,找咱们的不痛快!”
提起那人,老者越想越来气,比手划脚发起牢骚来:“嘿!真是想不通,那寒冰脸儿咋这么不上道!”
“不要说工部制器局了,就说那么大个学府,再加上军里,每天得用掉多少灵材啊,随便扣上些渣子,就够你用了。可他倒好,不但不给你一点儿方便,连师父特批给你的鲛骨,也大笔一挥、给硬生生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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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对这事也感到很委屈,但不愿指责长辈,就不接这话,全当没听见。
他转头揭开帘子,看着车外景色,又在心里寻找些排忧的借口,果然想起一件事: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京城,这次反而有机会出趟远门。
沈成心中松快了许多,于是练起冰术来。
他额头出现一重道星,左手聚出蓝色光团,不断射出一支支冰箭,目标却是右手。
右手也不甘示弱,连续施展“解冰术”,针锋相对,把冰箭化解得干干净净。
过了会儿,左手施法慢了半拍,右手趁机射出冰箭,立刻变成了右手攻、左手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