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讨价还价后,灵药入手,心中石头落到地上,才想起少年来,捧着灵草再想谢恩,少年早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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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见没有热闹看,也都散掉了。
松针子心想既然带小师弟出来历练,就得有个做师兄的样子,经过的事得好好总结,再提点提点小师弟。
于是松针子学着师父铁松客平素作派,踱来踱去,关于买药汉子发表了一番见解:“全福啊,这世上拾金不昧的人还是有的,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不可教也!”
“至于小师弟你嘛,那汉子布袋确实是掉了,虽然被你说中,但师兄怎么看你还想要帮他?唉,师父曾说过,这世上啊,可怜人比比皆是,就算是他老人家,那也是管不过来的。”
沈成笑道:“师父虽然说管不过来,但那不等于见了不管。”
“……嗯……”松针子被堵得没话说,哼唧半天,道:“还是正事重要,咱们赶快去黑市吧。”于是领着二人左拐右转,向黑市走去。
“大师兄,”沈成问:“你以前走过黑市的路子没?”
“师父没投奔学府前,带着师兄和果儿那小扣门的,没少在黑市里寻摸宝贝,你说师兄走过没?”松针子立刻来精神了,“说到黑市,师兄门清得不能再门清了!”
沈成又问稀有灵材有多贵。
松针子道,灵材越稀有、价格越高,衙门还要课以重税,价格离谱是自然的。
沈成便担心自己动身仓促,身上带的钱不够。
松针子哈哈大笑,得意极了:“你没什么闲钱,我还能不知道?既然师父让我陪你来,当然是做师兄的会帐喽。师兄手头富得很,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鲛骨也就是个三品灵材,还能贵到天上去?”
“大师兄,你是不是快晋副一品了?”沈成提醒道。
松针子立刻蔫了。他已经接近正二品圆满,迟早要冲击冰法王,虽然身为制器使,这些年攒下不少家当,但破关时要消耗大量珍材,哪怕有师父做后盾,只是想想那些消耗,还是头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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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几步,松针子鼓起余勇,又给小师弟上起课来:“稀有灵材虽然贵,但在黑市却便宜不少,小师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沈成笑道:“大师兄你前面都说过了——稀有灵材要课重税,想来黑市交易把税给省了,价格自然就便宜,买家少花些钱,卖家也能多得些利。”
松针子顿时觉得好失落,心想我非得考住你不可,不然还叫什么大师兄,强颜笑道:“呵呵,你能想到这层,还算孺子可教,但也有黑市价反倒更贵的,这个你就想不到了吧?”
沈成稍微想了想,问:“是不是一品珍稀?”
“……”松针子老脸更蔫了,觉得这大师兄当得无味之至,哀叹道:“当年师父问我和果儿时,我俩简直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唉,师弟你这脑子,咋长的啊……”
“呵呵,”沈成笑道:“师兄心思都在器道上,不耐烦想这些杂事罢了。”
松针子勉强笑笑,已经觉得这大师兄不做也罢,自己乖乖陪小师弟到黑市就好。
原来沈成记得西寒律中写着“一品珍稀,私卖者诛,私出者族”!一品珍稀管制非常严格,如果谁敢偷运出境,一旦被查出,就是弥天祸事,卖家也要被处以极刑。
当时读到这条时,沈成印象很深,听松针子说黑市价低、却有例外,两相对照,便推断出:一品珍稀干系实在太大,因此西寒绝不许敌国得走,但总有人要拎着脑袋发横财,若是利钱不足以搏命,岂不是亏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