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牙儿吓得软倒在地。
“说!”陶守备寒声道:“昨日你等对公子做了什么?老扁担和金昆藏在哪里?公子的失物又在哪里?须知天网恢恢,就算你不招,本官也迟早将他们绳之以法!”
松针子不屑道:“就这女娃子,能害得了我师弟?陶守备,你可别为了破案,随便拉人顶冒呀。”
“五牙姐姐,”沈成温声道,“我好着呢,你不用害怕。”
一声“姐姐”,众人都看向沈成,表情五花八门。
陶守备心想这小殿下是在用怀柔之策?于是声音也降了八度,循循善诱道:“如果你主动坦白,本官自然会酌情开恩。否则,等真相水落石出后,本官对你也只能从严用律了。”
沈成则温声道:“五牙姐姐,昨日后面的事情如何,你说一下吧,这位陶大人明查秋毫,绝不会牵连无辜。”
五牙儿反应过来,一边哭,一边回忆昨日情形,又求青天大老爷和程公子放过自己和弟弟、妹妹们……
沈成听后,两相对照,再无怀疑:打晕我的果然不是金昆,还多亏他拦住老扁担,才让我逃过了一劫!他明知甬道下面是危地,仍然锐意赴难,这份义勇当真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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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说沈成被投入了甬道,脸上都变了颜色,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要不是沈成就坐在一旁,人也好端端地,松针子只怕会捶胸顿足、哭将起来。
陶守备一叠声问道:“五牙姑娘,你说的可属实?公子曾被扔进甬道?冰祖主庙的那座祭坛?是你亲眼所见?”
五牙儿说了位置和景物,众人知道她所说正是主庙。
陶守备沉吟道:“这倒奇了,那里可……嗯,五牙姑娘说那金昆后来去救公子,咱们找到公子时,可不是在主庙外么,难道真是他所救?”
松针子哪里肯信:“这女娃子一定弄错了。要是我师弟真被扔进去,凭那小子能救出来么!”又问沈成:“师弟,你记得什么不?”
沈成装作不知,反倒问那祭坛有何古怪。
松针子正想说时,陶守备担心沈成少年心性、听了后反生事端,抢先道:“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那金昆,才能弄清发生了什么。”
李先生插口道:“大人,如此说来,这位五牙姑娘对公子有功无过呢。”
陶守备省悟过来,连忙命人给五牙儿松绑,请下去好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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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牙儿离开后,陶守备犹豫了下,道:“昨日卑职留了人马,查到石柱顶上还藏有一人,依下面人所述样貌,只怕就是金昆。”又说那砒人拒绝查问,双方动起手,被他走脱了。自己再派人查找,现在还没消息。
沈成脸上一片惊喜:“那应该就是金大哥了,五牙姐姐不是说他又回去救我么!”
沈成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姐姐,听得陶守备心中打鼓,喟然道:“那带队的郑把总是本城郑氏子弟,平素就有些仗势欺人,估计是没有好好问话,才导致起了争端,互有损伤。”
“啊,金大哥受伤了!”沈成腾地站起来,“伤势如何?”
陶守备道按郑把总所说,金昆起码是正武士,众人“拼死围阻”,才让金昆中枪挂彩,又叹道:“本官以后要严加管教,免得这些人横行惯了,尽知道欺侮良民。”
李先生笑道:“说起来,守备大人平素对待部下,便如对待百姓一般,总想着以宽容为主,免不了有人会养出些骄横跋扈。”
沈成只当听不懂他们的潜台词,脸色深沉起来,道:“我和金大哥切磋过,他是正武徒,那是决计不会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