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他坐在倒塌的巨树中,无法理解或者处理他刚才看到的东西。他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他想象力中一个虚构的生物,一切这些,所有的这一切,我想到的所有思绪,或者说他做的一些疯狂的噩梦。然而他知道这并非是真实的情况,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是真实的,这不是他想要找的借口。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他相信那位高大的黑白色拜托尔人会来救他,他不会伤害自己,他能感觉到。然而,在煞多卡越来越深入去思考的他才刚刚看到的东西时,另外一声咆哮响了起来。黑雾散了开来,巨大的冲击波响彻了整个地区,炸开了那些黑云。另外一道闪光盖过煞多卡的视野。除了一件事,那怪物还在那里。一个破碎的大地中,那怪物爬了出来。惊人的体型似乎像是移动的山脉。那原本造成的弹坑这时候已经被它完全破坏了。宛如一座山脉般,数千万吨的矿物被掀起到了天空中,然后又掉了下来。
强光中,他看到了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天空中。那不是正常的人影,他从周围的现实中感觉出了异样,时间的观念还有空间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呕吐感还有喜悦感,恐惧感和平静感,百感交集并且无比混乱的感受这时候涌入了他的身体。几百万种不同的感受几乎逼疯了煞多卡。他感到过那种感觉,那是当他曾经站在他的皇帝身旁当皇帝出手的时候。
那不是普通人,那是两位神,两位无比强大的神明。周围的希啊人们站成了一整个圈,并降低了自己的姿态,将两位双神侍奉在上。那是希阿人们的神明,希阿双神“凯伊休”和“沙拉”。煞多卡原本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这个宇宙中多数神明的名字他都知道,因为他的皇帝曾经告诉过了他不同种族们信仰的不同的神。
光亮越来越亮了起来,煞多卡也越来越难看清周围的一切事物了。这时候整个世界都被光和热笼罩了起来。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了一件令他几乎要疯掉了的事情,天上那昏死的太阳已然不见了。而那逐渐变大变强的光便是那颗太阳。一颗如同彗星的超新星,跨越了上亿公里宽的巨大炸弹。已经没有地方能够逃了,超新星要坠落于此地了。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了。不论他现在以多快的速度逃跑也已经是定局了,吊坠这一次已经救不了他了,这颗超新星会完全摧毁这个世界,他十分确定这一点的真实性,神明之怒,神火降临于世,对此凡人只不过是这个过程中的牺牲品罢了。他现在无比的开始憎恨神明了起来,在众神的眼里,他们不过只是没有必要的存在。他们的眼睛都被愚昧给蒙蔽了。他们从历史上一个世界到一个世界的征服,并灭绝着数十亿生命去取悦自己的神,而到最后神明没有赋予他们祝福,而是诅咒,死亡的痛苦折磨。
信仰着神明之人,啃着骨头上最后一点碎肉渣并试图从中榨取骨髓。神明最终则是踏在自己的崇拜者们的尸体之上,在永不熄灭的灭世烈焰之下高高在上的站立着。这些希阿人从双神那里每天都祈求着富贵荣华,像是拜托尔人从湮灭之神那里祈求繁荣以及死后的安息。而最后呢?他们的得到的只有黑暗的痛苦以及烈日的肆虐。痛苦蔓延,谎言扎根。诸神不在乎凡人的死活,他们根本不想要庇护生灵。
“他妈的!他妈的神明!”煞多卡咒骂到,而同时不停的往后撤退着。然而这颗炸弹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没办法逃走。
天空垮塌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恒星的磁场圈还又太阳耀斑对整个世界造成了不可形容的巨大破坏。足够让整个拜尔从缝隙中穿过的耀斑这时候热刀切黄油一样的削开了整个世界的表面,留下的是跨度上亿公里的巨大伤疤。煞多卡已经无法逃跑了,因为恒星巨大的引力开始将整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朝它飞了过去。希阿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吸引了过去,而上兆颗金属巨树也溶解了成液态然后开始了朝着天空上上去。
整个世界以一个奇异的方式开始运行了起来。煞多卡启动了反重力装置然后疯狂的朝着外部想要逃跑,然而恒星的重力要远超于其。热量几乎融化了他的翅膀,然后隔热层也溶解了起来。在炼狱一样的世界中,希望变得像是奢侈品。地壳崩塌了起来,数万倍,甚至数十亿倍等同于拜尔的质量的地壳被扯了起来,疯狂逐渐占据了上风。数以兆计的事物在这时候开始尖叫了起来,那些黑影也不例外,他们被以惊人的速度拉入了恒星中,然后消失在了光芒里。
在最后,煞多卡觉得这一切已经救不了他了,没有人能够来救他,高温不会杀死他,但是他将会化为灰尘,随着太阳风被摧毁。
在壮美的爆炸中,太阳落入了这个世界。上百亿公里范围内的事物,在几乎一瞬间的时间内化作了虚无,没有声音,一整个恒星落入了这无比巨大的世界中,化为了比任何事物都要明亮的超新星。当恒星的边缘炸裂开的一瞬间,不可估量的光子能量还有热能摧毁了一切。空气被等离子化了,这个世界裂开了巨口,光亮笼罩了万物,造物主创世的荣华闪光尽收入眼底。
然而,黑暗在最后称王了,所有幸存者的希望,还有信念。在太阳消失了后,皆为死灰。
煞多卡,感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混沌中,他不确定自己是在何方,他甚至没有恢复起意识过来。而突然之间,他睁开了睁开了眼睛,疼痛还有不可描述的恐惧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道篝火,而他借助着微微的光亮伸出了双手看了看自己,然而他被自己现在惊悚的模样吓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了。他看到勉强还挂在骨头上的皮肉,已经被烤的焦透了,而还是有新鲜的肉从这些肉中不断地长出,他的身旁到处都是鲜血,几乎流成了一条小河,他的余光看到了那串钥匙依然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它已经嵌入了原本是心脏的位置,深深的嵌入了骨头里。他用还没有再生回来的骨头残缺部分将它扣了出来,而他忍受的疼痛已经无法去形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人生了这团火,还救了他。而随后,他又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仔细一摸,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苔藓上。他等身体再生的差不多了后已经过去了几天的时间里,他依然没有看到生起这堆火的人,但他发现了那条小溪,就在他背后几米处罢了。那清凉甘甜的河水中没有长着一点苔藓,煞多卡感到嗓子沙哑的时候朝着他们饮用了起来。河水像是从隐秘的泉眼中不断地流出,而也不知道最终流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