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鸢想去看的人,定然不是咱陈都头啦
猫儿一眼便窥破了翠鸢的心思,不由抿嘴笑了笑,“我哪里走的开官人不在,庄子里恁多事都需操持,还有四海商行,过几日要召开股东会议”
说到最后,猫儿情绪有些低落了,望着窗外雨幕发了会呆,却又自言自语嘀咕道“身旁没个人伺候也不成呀”
这晚,猫儿伏在书案上给陈初写了封信。
头次用这种方式和官人交流的猫儿,在书案前坐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官人,我想你了
却又觉这话太直白,忙红着小脸把只写了几字的纸张团成一团丢了。
重新换了一张纸,开始写县内最近发生了什么,庄子里的情况,以及按官人的意思,探望了烈士家属并做了妥善安置
通篇下来,倒像是一则工作汇报,完全不像小夫妻之间的交流。
猫儿写完看了看,还是不太满意。
但以她的学识,却组织不好既能表达爱意却又含蓄文雅的文字猫儿干脆跑到书房翻起闲书来。
抄了书中一段文字。
只是,借了前人之语好像不够真诚哩,猫儿单手托腮坐在书案前望着烛火出神。
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起身拴上了门,接着掏出那面小镜子,在纤薄樱唇上涂上殷红口脂,又在书信落款处轻轻印下一枚小巧口印
做完这些,猫儿把信笺折成同心,塞进信袋封口。
开门唤了玉侬过来。
“姐姐,有事么”已梳洗完毕准备睡觉的玉侬奇怪道。
“今晚我们姐妹睡一起吧。”猫儿提议道。
“好呀”
玉侬咯咯一笑,回房抱了半人高的娃娃布偶,再次折返回猫儿卧房。
“多大的人了,怎和虎头一般,睡觉还要抱娃娃。”猫儿吹熄烛火,脱衣上床。
已提早一步钻进被窝的玉侬却咕哝道“姐姐整日霸占着公子,我夜里一人睡不着,抱着娃娃才好入睡些。”
“我何时霸占了是官人自己愿意来好不啦他说你夜里睡觉不老实,老是抢被子”
猫儿反驳道。
被揭了老底的玉侬连忙分辨道“我何时老抢被子啦姐姐明明是有手段。”
“哦我有甚手段”
“姐姐你你有猫病”闺房内只她两人,玉侬说话大胆了许多,且故意把有猫病三字咬的很重。
猫这种生物,时而乖巧温顺,时而
端庄陈大娘子的秘密,便是夜里时常化身猫耳娘。
猫儿自然听出了玉侬话里的意思,反正此处无外人,猫儿也不怕人听了去,忽而侧身趴到玉侬耳边小声反击道“嗯,我有猫病。你没毛病”
这话玉侬再也不想做一个秒懂女孩了。
“呀姐姐害臊不害臊呀”
便是如她这般大大咧咧,也被猫儿一句话说的脸蛋滚烫,抬手伸进猫儿腋下抓起了痒痒肉。
“哈哈哈,别闹哈哈,我有事与你说哈哈,再挠我便不让你去蔡州了,哈哈”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猫儿边反抗边道。
“呃”
正趁机上下其手的玉侬闻言,忽腾一下坐了起来,惊喜道“姐姐让我去蔡州找公子”
“我有说么”猫儿喘匀了气,却有了不认账的意思。
“哎呀姐姐我错了我让你挠回来好不好”
黑暗中,玉侬很狗腿的帮猫儿捏起了肩膀。
猫儿惬意的享受了片刻,这才叹了叹,道“官人那边无人支应,你去了照看着些吃饭穿衣。”
“嗯嗯嗯,我明日就开始学煮饭”玉侬忙不迭道。
“这些还是小事,但有一桩,你需记在心里。”柔柔弱弱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
“嗯,姐姐只管说。”
窗外雨声潺潺,猫儿沉默片刻,细声道“现下蔡州局势不明。若你到了以后,有别家夫人与你交道,千万不可收人财物,以免官人难做。”
“姐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贪财之人。”黑漆漆的屋内,坐在床上的玉侬竖起两指保证道,也不管猫儿能不能看见。
“你缺钱了只管与我说,便是千八百贯也由你开支,旁人的钱不可收取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