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婳闻言抬头直视陈都统,贝齿轻咬下唇,“交么”
“此时此处”
“此时此处”
“呃宝喜啊,你去忙吧。”
“大人,我不忙啊。”宝喜挠挠头,奇怪道。
身为亲兵,任务就是陪伴大人左右,其他能有啥好忙的
“不忙就去找点事情忙我与这位民女沟通沟通。”
“哦”宝喜不明白大人为啥忽然不高兴了。
“把门关上”
“哦。”
吱嘎嘎
大门缓缓关闭,蔡婳再不装了,迈开一双大长腿往前疾去,陈初也从案后起身迎前。
一人前冲如乳燕投林,一人伸臂若张弓搭箭。
水到渠成的热烈拥抱,紧接就是长达几十息的激烈斗嘴。
不管是在外冷艳狠厉的蔡三娘子,还是上一刻还在为琐事发愁的陈都统,此时尽把人间烦忧抛诸身后,眼中只余了彼此。
红尘情爱,痴男怨女,古往今来,概莫如此。
直到长时间呼吸不畅导致大脑缺氧产生了轻微眩晕感,蔡婳才轻轻在陈初胸口推了推。
两人这才分开。
蔡婳微微扬着头,满含春情的眸子望着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小情郎,抬手在后者脸颊温柔的摩挲了一番,万千相思却化作一句,“小狗这身甲胄当真威武不凡”
陈初拦腰抱住一个旋身,二人跌坐进虎皮大椅。
一阵窸窸窣窣,堂内却又响起了蔡婳微恼的声音,“鳖孙破烂甲胄怎这般难脱”
未时末。
穿戴整齐的陈初把原本铺在大椅上的虎皮卷走,丢到后堂。
蔡小氼同学破坏力惊人,这虎皮晾干后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了
堂内,蔡婳慵懒的蜷在大椅中,身上胡乱搭着外披,手里却拿了陈初中午写下的那篇文字看了起来。
“把衣裳穿了,一会万一来人又需手忙脚乱。”陈初回到堂内,提醒道。
蔡婳媚目飞白,懒洋洋道“现下知晓担心了方才你脱的时候怎不说”
说是这般说的,却还是依言穿上了衣裳。
随后,蔡婳指着已放在公案的宣纸道“小狗,这上头写的都是你现下遇到的难处”
“嗯,差不多是这样。”陈初在蔡婳身旁坐了。
“你准备从何处下手”
蔡婳问了一句,跪在大椅上俯身捡起方才被抛到地上的足衣,而后自然而然的把双脚搭在了陈初大腿上,抬手递了过去,“帮我穿上”
陈初随手接了足衣,道“当然先从镇淮军开始了。若想收服、震慑淮畔三军,咱这起家的家底必须要有远超他们的强横战力。”
帮蔡婳穿袜子时,发现她一双脚丫冰冰凉,她的体质就这般,一到秋冬季便四肢冰凉。
陈初便暂停了穿袜的动作,用双手捂了脚丫,帮后者暖热,“想要镇淮军战力强横,至少先在蔡州招满军士缺额,这又是麻烦一桩。”
“怎不从咱桐山招若你回去说一声,招人定然不难。”脚丫被陈初用热乎乎的双手捧住,蔡婳说话时忍不住弯起了眉眼,眼神愈加温柔。
“都从桐山招,恐让上官以为咱在养私军。再者,镇淮军若全是桐山人,也容易和蔡州百姓之间产生隔阂。”
“有道理。不过,你若招蔡州兵,上阵迎敌时只怕没有咱桐山兵那般人人争先的劲头。”
“这是自然。咱桐山兵眼下家里都过上了好日子,他们知晓是为了保卫美好生活而战。想让蔡州兵有此等气势,至少要先给人家过上美好生活啊”
“所以,你写的延长产业链、菌菇种植就是为了让蔡州兵的日子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