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琳看着少年翩然而去的背影,不由暗自懊恼,或者……自己昨晚应该少喝点的。
此时,石头他们已经准备好马匹了。贾环登鞍上马,一行人直奔应天府衙而去。
按照大晋的习惯,乡试放榜的第二天将会举行鹿鸣宴,由主考官亲自主持,所有新科举人,以及内外帘官都将参加,规格相当高,且异常隆重,算是一种庆功宴吧,以示朝廷对新科举人的荣宠,而对于读书人来讲,能够参加鹿鸣宴,是值得夸耀一辈子的无上荣光。
另外,鹿鸣宴也相当于饯行宴,因为宴会后,大部举子都将启程前往京城,准备参加来年二月份举行的春闱大比,亦即是会试。由于路途遥远,必须得趁着秋凉的时候赶路,一旦入冬后,天气寒冷,倘若再遇到下雪,会相当麻烦,如果不幸病倒了,指不定来年的会试就要泡汤了。
言归正传,且说南直隶的鹿鸣宴一般都会在应天府衙举行,今年也是如此。当贾环等人赶到府衙门口,却见一名举子正站在那东张西望,赫然正是卢象升。
“建斗!”贾环微笑着挥手示意,并且催马上前。
卢象升这次的乡试排名有点低,第九十九,但到底是通过了,能从近两万名考生中脱颖而出,无疑已经相当优秀。
“子明!”卢象升快步迎上前,并且伸手替贾环牵住马缰。
贾环翻身下马,石头和沐野等人也下马向卢象升行礼,后者只点了点头,便立即将贾环拉到一边,低声道:“子明,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
贾环心事一动,问道:“何事?”
卢象升沉声道:“如今有流言称你的乡试头名是靠关系得来的,名不符实,徒有虚名。”
贾环剑眉一挑道:“何处来的流言?”
卢象升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我也是刚才听别的举子议论才知道的,他们说……这次乡试的主考官和同考官均与子明你颇有渊缘,其中同考官梅翰林甚至与你有亲戚关系。”
石头禁不住骂道:“他们放屁,那同考官梅玉成乃王子腾的女婿,三爷本与王家不和,如何又走他的关系?这些酸子分明就是妒忌三爷,造谣中伤!”
卢象升无奈地道:“问题是别人只说同考官乃子明舅舅的女婿,正好主考官孙大人又曾主持过子明的院试,跟子明相熟,再加上子明出身荣国府,又是应天巡抚林大人的亲戚和门生,如此种种,又怎能不落人话柄?”
石头愕了一下,继而撇嘴道:“那又如何?清者自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便由他们说去吧,反正三爷又不会少一根头发,是解元就是解元,谁也抢不走。”
卢象升禁不住斥道:“你小子懂个屁,读书人最重气节名声,虽然这只是流言,改变不了事实,可是这屎盆子一旦扣上了可不好择干净,臭都能臭死你,一辈子的污点呀,又岂能等闲视之?”
贾环皱了皱眉,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卢象升确实说得不错,不食羊肉也会弄得一身骚,必须把种流言扼杀在微末之时,否则三人成虎,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石头见贾环面色凝重,顿时便知道这事情棘手了,禁不住骂道:“哪个王八羔子使黑心,往三爷身上泼脏水,若被老子知道,非拔了他的舌头不可!”
贾环淡然道:“石头,告诉你很多次了,遇事多用脑子,打打杀杀这一套在这这里行不通。”
石头讪讪一笑道:“用脑子还是三爷你擅长,我只负责打打杀杀就好。”说着拍了拍腰间的小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建斗,咱们进去吧!”贾环将缰绳随手丢给了沐野,举步向府衙大门行去,一如既往的从容。
卢象升见状便知贾环有应对之法了,当下便放下心来,毕竟这小子总是有出人意料之妙着,能人所不能。
且说贾环和卢象升向当值的衙差亮明身份,这些衙差立即便放行了,并且高声唱诺:“应天府江宁县新科举子贾环、常州府宜兴县新科举子卢象升入席。”
话音刚下,在场无数双眼睛便不约而同地往这边望来,纷纷朝贾环身上审视,其中并不乏怀疑和鄙夷的目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