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袁氏娘家昌平候府,皇帝就更恨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他不想抹杀袁家,实在是袁家的势力太大了。
从他接任皇位时起,虞国国库的财力,有七成都是袁家上交的,没有袁家,虞国也堪忧。
没办法,皇帝这么多年也只好忍声吞气的任袁家逍遥。
皇帝在等,他在等一个契机,到了时机成熟,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把袁家除之而后快。
也许这契机就快来了,近两三年来,也不知道袁家被谁给盯上了,屡屡受挫。
皇帝暗暗欣喜,还嘱咐自己的影子卫,不论是谁,只要敢动昌平候府的人,都无条件的帮着那人一起打击袁家,动静越大越好。
与此同时,在京城平安候府里的大书房里,柳晨跟柳刚两人都笔直的站在桌案前,把头低低的垂着。
宇文墨轩则坐在案桌后,双眼圆睁的盯着桌案上的一个大锦盒。
这锦盒他太熟悉了,那可是他宇文家的传家宝,是历代宇文家当家主母的象征。
看着锦盒里那套名贵的首饰,宇文墨轩那颗冰糖心都快气爆了。
“她怎么说的”
突然,宇文墨轩咬牙切齿说了句无头无尾的话,不过,柳晨却知道宇文墨轩口中的“她”是谁。
“小悠儿说,以她的身份,受不起这份荣耀,让主子另聘佳偶,等候爷大婚时,她会送上贺礼”
柳晨说完后,又如之前那样低头,笔直且无声的站在那里。
“哼”
宇文墨轩气愤的站起了身,手重重的拍在案桌上。
“真是不识好歹,能看上她,也不知道她是修了几辈子福,才有这机会,她还不珍惜,在那里瞎拽”
“等那天她想回头了,我还不见得给她这个机会”
“刚叔,把东西收好,我明早跟晨叔去送送藤润麒”
宇文墨轩说完后,气愤的把头高高昂起,不可一世的大步走出了书房。
跟在宇文墨轩身后的柳晨,头虽低着,但仔细一看,那嘴角往一边斜歪着,鼻子因脸的扭曲,也快皱成一坨了,眼睛倾斜的往宇文墨轩背后看着,露出鄙视的眼神。
此时的柳晨心想,“d,你算那根葱,没有小悠儿,你td还在梨山沟里窝着呢,哼”
柳刚可是一直等宇文墨轩离开了,才对着柳晨使眼色,那意思是让柳晨好好保护宇文墨轩。
其实柳刚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家的候爷真配不上悠悠,当初宇文墨轩要拿首饰送悠悠做聘礼时,他就劝过。
不过宇文墨轩一意孤行,他虽是养育过宇文墨轩,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即使是恩比天大,也越不过去这个道理的。
他还知道柳晨一直想去西北,但碍于前身是锦王府的侍卫,一日为奴,则终生为主,不得已,只好在平安候府里混日子。
到了卯时初,京城的西城门外排了一长溜的马车,那样子得有四五百辆,全都是白布围幔,每辆马车旁都站着一位身孝衣的车夫。
再看每辆马车里,都安放着一副上好的棺木,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队丧车。
而城门里则站着不少来送行的文人墨客,这些人都是敬仰藤左相的,听说藤润麒要送父母回故乡安葬,特地来送行的。
还有一些管家小斯类的人,这些个管家小斯的,都是那些想来送行,却又怕事的官员们派遣来当代表。
这些人跟那些文人一起都各自瞧不起对方,但碍于在大庭广众下,都没表现明显,阁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藤润麒的到来。
一刻钟后,藤润麒披麻戴孝捧着父母的灵牌,带着一队身穿孝服的家丁,从藤府出发,一路上打着孝子棍,撒着纸铜钱的往西城门去。
等到了西城门,藤润麒跟众人寒蝉几句,为了不耽误时辰,只能拱手跟众人一一告别,然后走到起首的那两马车前,中气十足的喊了声“起灵”。
随着藤润麒的音落,马车开始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