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信佛,见到侯云策毁佛,虽说情有所原,还是暗自替他向佛祖求了个情:佛门本是清净之地,出了这些败类,佛祖慈悲,会宽恕毁寺杀僧之举。
天冷雪大,万寿寺发生异变,竟无人得知。
第二天一早,孟殊进到侯云策帐中,磕头致谢,想要投军。黑雕军是新建之军,军中多是粗汉,军营内务、后勤诸事繁杂,赵雷每每总是手忙脚乱,正需要孟殊这种读书人。
侯云策见孟殊谈吐不错,问道:“孟郎读过书?”
“家父在大侯朝曾担任过地方小官,我自小跟着父亲。地方小官在大侯朝地位低下,俸禄常被无故克扣,父亲称病回家,病逝后,我才十六岁,还不懂营生。这几年,家境越来越不好,有点薄田,勉强能够度日而已。”
孟殊在救命恩人面前不敢妄言,皆据实相告。
这些年,随着年龄增加,侯云策一直在思考当年为什么有如此多的重臣老将要谋反,今天听到孟殊说起往事,他、便将其暗自记在心中,算是当年大侯朝一条实情。
孟家是大侯朝的地方官之子,且在新朝家道中落,值得笼络。侯云策和颜悦色地道:“你到军中,那你妹妹怎么办?”
“我想把她送到亲戚家中。”
“寄人篱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也是没有办法。”
“你既然投到黑雕军,就是黑雕军的人。我在沧州有些农庄安置伤残军士,孟真可到沧州,找管家富巩,自能有容身之地。你也可安心在军中做事,这样看行不行?”
孟殊大喜过望,郑重跪拜,道:“侯都指挥使大恩,无以为报,我愿效犬马之劳。”
侯云策不愿在德州多呆,命黑雕军绕城而过,黑雕军马不停蹄,冒雪前行。到贝州时,天睛雪住。大军在贝州城外宿营,由孟殊带军士进城补充军需。侯云策、石虎则持调兵文书见过贝州刺史。
午宴后,石虎回军营。
侯云策来到中原后,除沧州外,还真没逛过其它城市,就进贝州城,准备四处走走。
贝州城大小和沧州相仿,城墙宽度不如沧州,城区里人来人往比沧州多,想来是较沧州离边境更远的原因。侯云策中午喝了几杯,在城内走了一会,有些口渴,见前面有一茶楼,就进去要了一壶茶,和两名亲卫围坐在一起。
茶楼简陋,有十多个人在喝茶聊天,墙上挂了一幅字。一张桌子上放了一个棋盘,大小呈正方形,纵横各十五道,两人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棋,一人站在旁边观看,三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