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蒺藜呈抛物线,飞出车墙足有四十米,只听得轰轰的不断爆炸,每个火蒺藜落地后就爆炸,把地面炸出一个一个小坑,里面飞出的铁蒺藜随着气浪速度四下飞散,毫不费力地刺破了铠甲,钻进了党项军士的身体里。
燃烧着的黑油四处飞溅,沾在党项军士的衣服上。
党项军士被烧得惨叫连连,却又扑之不熄,手脚麻利的军士迅速脱下衣服,虽说皮肤被烧烂,性命却无忧,而那些手脚稍慢者,被烧倒在地的也有不少,而砒霜毒烟在人群中弥漫,更是让吸入者涕泪皆流,目不能视。
房当度也吸入了一些毒烟,不停咳嗽。他见军士死伤惨重、面有惧色,便大喊一声:“冲进车墙。”
党项步军不顾死伤,冲到车墙,企图推开车辆,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党项步军这才发现车辆用粗绳绑在一起,便狠命用刀砍绳索。
圈内的联军步军用长枪使劲地捅外面的党项军士,弓箭手隔着马车向党项步军猛射。
党项军一千骑兵是野战杀手锏,面对龟缩不出战的联军步军失去了奇兵作用。他们与绕到背后的两翼骑兵会合,转了几圈后,找到了联军防御的弱点。
跟随联军的车辆毕竟只有一百多辆,只能形成了一个弓形防御圈,弓弦处就没有了车辆构成防线,永兴军五百弓箭手、五百盾牌手和一千长枪手奉命堵这个缺口,所能利用的小沟和柜马。
数千党项骑兵疯狂冲向这个缺口。
五百弓箭手躲在盾牌手身后,拼命向外射箭。
党项骑兵队十分密集,中箭落马的数量不少。但是,更多骑兵如狂风般地冲向盾牌手。
中原在短短数十年,历经了数个朝代,战争成为生活常态,因此,这些边境节镇军队的战斗力着实不弱,永兴军又在各节镇军队中排名靠前,很不好打。永兴军盾牌手用的是大林军制式装备——方形大盾,他们知道只要党项骑兵冲破了他们的防线,则联军必败无疑,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些盾牌手们全身缩在盾牌后面,死命抵住盾牌。
党项人战马垮过小土沟,毁掉简易拒马,反复冲击盾阵。
虽说不少联军盾牌手被踩死在马蹄下,却也让党项骑军冲击之势大为减弱。盾牌后面的长枪手趁机挺枪乱刺,盾牌手从盾牌后抬起头,挥刀专砍马腿。
骑兵队没有能够冲破联军防线,退出箭程,准备稍事休整,发起第二轮冲击。
双方步军对车墙的争夺仍在激烈进行。
遭遇战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展开了,战事的激烈程度完全出乎双方的预料,但是,这仅仅是血战的开始。
(第一百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