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营集结完毕,廉县城就交由杨天畔守卫,投石营五百人马,加上两千团结兵,只要紧寨闭寨门,短时间之内敌人难以攻破。
战车营正待出发之际,杨天畔面有难色地来到了侯云策身旁,道:“这些俘虏人数不少,留在这里是个累赘,不若杀掉。”
杨天畔是庆州军骑兵将领,在黑雕军中资历不深,能被任命为投石营的主将,单独掌管一军。他对侯云策心存感激,办起事情尽心尽力。
侯云策看了看被红脚马蜂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俘虏。道:“方圆数里的山蜂草被黑雕军一扫而空,这些俘虏中毒不轻,若不及时救治,多数难逃一死。安排这些俘虏到医馆救治,若是汉人,就留下来。渤海兵,如果愿降,也可留。”
杨天畔没有料到侯云策不仅不杀俘虏,还是医治这些人,心有不解,还是拱手道:“遵命。”
一名被俘渤海兵突然朝着侯云策兴奋地叫了起来,看守俘虏的团结兵用刀背狠狠地砸向叫喊的俘虏。俘虏出手极快,一把抓住了团结兵手腕。另外几名守卫见状,抽出腰刀围了过来。
杨天畔见俘虏闹事,道:“格杀勿论。”
侯云策已经听到叫喊声,大叫道:“不许动手。”然后一踢马腹,“风之子”向前一窜,来到俘虏前面。侯云策翻身下马,和俘虏拥抱在一起。
此名俘虏居然是黑城少年营的匡操。匡操是黑城少年营的指挥使,从小就跟随侯云策。虽说侯云策全身披挂,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孤身南下的云帅。
侯云策道:“你怎么在这?”
匡操道:“我陷在渤海人最后的马队。我被他们抓了以后,自称是渤海人后代,他们信了,留我在马队。后来,渤海最后的一支马队又被契丹人收服。”他回头看了看,用手比划道:“这一群都是渤海人,多为渤海后裔,坚持和契丹打仗,山穷水尽才投降。
侯云策见这一群人约有四五百人,占了俘虏的一半,道:“如果他们愿降,你就是他们的头。我的身份,半个字不能说,你就说是在幽州的旧识。”
匡操来到渤海人面前,谈了当前情况,谈话时,有时用中原话,有时用契丹话,有时用一种晦涩语言。
匡操讲完,众渤海兵皆愿意降服。渤海国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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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们算是最后一支渤海国的有组织武装,这些人多是渤海国灭亡以后出生,对渤海国的记忆只存在于传说中。对他们来说,契丹是灭国之元凶,能降中原肯定强于降给灭国之大敌。
侯云策拍了拍匡操肩膀,道:“大战未完,晚上我请你喝酒,你要好好招呼渤海兵,不要轻举妄动。”
匡操脸上被红脚马蜂刺了四下,此时,毒性渐渐发作。就如喝酒一样,站立不稳,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