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桦也不觉得厌烦,满眼含笑地听着弟弟的喋喋不休。
兄弟俩一个说一个听,时间过得飞快,车队已经离永榆县越来越近。
王松和王枫在官道上等了小半日,终于看到几辆马车远远地驶来。
“大哥,你看那个是不是?”
“我哪儿知道啊!从外头又看不出什么,刚才不就认错了么。”
“要不再喊声试试?”
“你喊吧!”
“喊就喊!阿桦?阿桦!”
王桐听到声音,一把推开车厢门,探出半个身子嚷道:“大哥,二哥,三哥回来了!”
兄弟四人难得聚在一起,四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哽咽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表达着自己的激动情。
最后还是王松先从激动情绪中恢复理智,道:“赶紧回家,有啥话回家再说也不迟,娘想你想得不行,肯定已经在家着急一上午了。”
一听哥哥提起母亲,王桦原本就微红的眼圈儿彻底红了,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
这些年来,虽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是母亲牵挂儿子的心却是时刻无法放下,也是苦了她。
兄弟四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从官道进入永榆县。
县城本就不大,没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胡同口,王桦迫不及待地下车,正看见陈婶儿站在胡同口翘首以盼的身影。
“娘——”话音未落,声音中就已经带起哽咽,努力压下去的酸楚翻江倒海地袭来,让他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上前扑通跪倒在陈婶儿面前,哭道,“娘,儿子不孝,这么多年让娘挂心了。”
“桦儿——”陈婶儿一把搂住儿子,哭道,“你可把娘想死了!”
其他兄弟三人赶紧上前,扶着老娘,搀起兄弟,拥着二人往里走。
院里的人也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彭氏抱着孩子,跟杨氏一起在门内等着,便见自家丈夫和小叔子,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入内。
青年身着月白色长衫,周身的气度根本不像是个厨子,倒像是那家的高门少爷,衬得其他兄弟三人倒像是他的跟班和书童一般。
难道这就是京城的魅力?在京城待了几年,厨子都能有这样的气质。
但是仔细大量的话,兄弟四人的眉眼之间还是像的。
陈婶儿止不住地掉眼泪,只好由王松开口介绍道:“老三,这是你大嫂,这是你二嫂。”
“见过两位嫂嫂。”王桦忙上前见礼。
“三叔不必多礼。”彭氏和杨氏也赶紧还礼。
“这就是祥哥儿吧?”王桦的视线被彭氏怀里的孩子吸引过去。
王松笑着把儿子接过来塞进弟弟怀里道:“可不是么,快抱抱你大侄儿!”
王桦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还有白嫩的脸
蛋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喜欢才好。
祥哥儿也十分给面子,待在叔叔怀里毫不认生,反倒咧开没有牙的小嘴,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