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燕青领着银霞来了,欲躲于家中,躲避官军的搜捕,李师师的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起来。
李师师心里明白,徽宗皇帝能接受得了周彦邦躲在她床下,是因为周彦邦乃朝廷大员,是忠于朝廷的,总归是自家人;燕青和银霞相比于周彦邦,情形和性质就大不相同了。
虽然,燕青手里有徽宗皇帝亲手书写的瘦金体免罪赦书,但保不住犯了谋反大罪也能免罪。至于那银霞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就是方腊余孽,道君皇帝即使是再宽宏大度,恐怕也难以容纳方腊余孽逍遥。
然而,念在与燕青的深厚感情,李师师又不好拒绝燕青,故此欲言又止,甚是为难。
为难了好一阵子,李师师望着燕青说道“小乙,俺本不该留你们二人在此,但俺现在拒绝你们,便是让你们去送命。天有好生之德,俺暂且就收留了你俩。你俩且随我来。”
说毕,李师师带着燕青、银霞,来到了三层小阁楼上。
来到三层阁楼上,李师师对燕清说道“小乙,假如有意外情况,你就带着银霞躲藏在这里吧”
燕青四下一看,是一间布置优雅的书房带卧室,有桌椅、屏障和床铺。
银霞看了,脸一红,柔声说道“李家姐姐,你让俺与云壁这厮躲于此处,恐有不妥。孟夫子云男女授受不亲,俺与云壁这厮,孤男寡女,独居此处,不合礼数。”
李师师闻言,心想,你假正经什么呀这会儿,保命要紧,你这番话说得恐怕是心不由己,就是说给鬼,鬼都不信,何况是说给我。
如此想着,李师师遂看着银霞说道“银霞所言,甚是在理。”
说毕,李师师又转首看向燕青说“小乙,我觉得也是,你们孤男寡女,独居一处,确有不便,以俺之见,你还是带着银霞,到外面大街上去吧。”
李师师如此说,是在吓唬银芝。
燕青见师师如此一说,也故意吓唬银霞道“是啊宁可死,礼数不能坏,俺和银霞现在就出去吧,就到大街上去,和官兵们拼杀一场,就是死,也死个坦坦荡荡。走银霞,咱们走吧”
银霞闻言,犹豫了起来。银霞心里暗道走什么走呀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安稳之处,怎好再到外面送命去礼数就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这会儿,官兵正在到处搜捕,这会儿,说啥都不能离开这安全之处。
如此想着,银霞又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李师师看着银霞问道“只是什么”
银霞道“只是云壁这厮要放规矩点,不能对俺有非礼之举,心里也不能有非分之想。”
燕青闻言,心里来气,“呸”了一口,说道“银霞,你还把自己当仙女了不是看你处境危急,俺都懒得搭理你。你还来劲了,你以为你是谁”
李师师见状,也笑道“银霞,小乙清高着呢,他不会对你非礼,这个我可以担保。”
三个人正说着话,李妈妈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来,对李师师道“师师,快快下楼,才有小黄门来通报,说道君皇帝稍后要来。”
李师师听了,心里大慌,赶忙对燕青和银霞说道“小乙,你俩就躲在此处,万万不敢轻举妄动,惊扰了圣上。”
燕青道“师师放心,只要圣上不惊扰俺们,俺们绝不会惊扰圣上的。”
银霞闻言,闭着嘴,没有说话。
李师师对燕清说道“小乙哥,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要负责。拜托了,俺下去了。”
说毕,李师师一口吹了灯,随着李妈妈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