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虞侯来报,已办好了宴席,恭请安抚使赴宴。
卢俊义大喜,遂携了燕青的手,来到大厅,分宾主坐定,吃起饭菜,喝起酒来。
席间,燕青问卢俊义道“主人可知柴大官人情况”
卢俊义闻言道“那柴大官人,也是个命贱之人,狗肚子里盛不住酥油,享受不了荣华富贵。当时,俺梁山军马,大破方腊,幸存之人,皆受朝廷册封,那柴进被授为武节将军、横海军沧州都统制,不曾想未到京师,那柴大官人便患有风疾,故此纳还官诰,复回沧州,为民去了。”
燕青闻言,心中暗道,柴大官人果然会审时度势,能看得清形势。别人不知道他,俺还不知道他他哪来的风疾,他健康的很在帮源峒,俺们整日里在一起,他会不会患风疾俺还不知道定是柴大官人顾忌给方腊当过女婿,怕朝廷追究,故此纳还官诰,复回沧州为民去了,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燕青本想以柴进为例,再劝卢俊义辞官还乡,做个富佬;然而,考虑到卢俊义误入迷津,难以醒悟,多说反倒惹得他不高兴,故此就再未说辞官之类的话,只是对卢俊义说道“主人在上,俺与柴大官人私交甚深。破方腊时,俺俩深入帮源峒,各自搜刮了一些金银细软,皆由柴大官人托人转往其故里沧州,想必柴大官人贪恋财物,故此纳还官诰,返乡做富佬去了。若是如此,俺得找柴大官人去,要回属于俺的那些金银细软。”
“此乃正事”卢俊义道“小乙,俺们主仆一场,缘分颇深,俺也要劝劝你。人生在世,光阴苦短,及时行乐,莫过于占有富贵而已。然,富与贵原不可分,富了不一定贵,但贵了一定能富。现如今,你放着朝廷赐封的官员不当,便是弃了贵字;若你也能像柴大官人一样,掌有巨额财富,也算是占住富字了。所以,俺觉得你该去找柴大官人,分了你的财富,好生娶个浑家,安生过你的小日子,也是不错的。”
说毕,卢俊义仰头大笑,表情颇为得意。
卢俊义笑毕,燕清说道“主人所言极是,俺这就准备找柴大官人去,索要俺的那份金银细软。主人在上,俺现在在北京大名府外大禹山中避世,若主人有旦夕危机,可速往大禹山中寻找小乙,小乙为主人备下茅舍,恭候着主人到来。”
卢俊义闻言,笑道“小乙酒未喝多,胡话多了。你看你家主人,现在不是好好地嘛,怎地总是诅咒你家主人,盼着你家主人倒霉呢”
燕青闻言急道“主人,小乙非是此意,实乃为主人着想。”
卢俊义道“此等话休要再说了,待会吃完喝完了,俺也不再留你,你立即去寻柴大官人,要回你那份钱财。”
燕青道“小乙遵令。”
卢俊义叹了口气,又说道“小乙,若将来生活不顺,可速来泸州找你家主人,千万不要抹不下面子。说起来,今非昔比啊,不似过去,窝憋在山寨中,要看宋江、吴用一般老人脸色;现如今,放着你家主人做着这么大的官,掌管着这么大的权,焉能没你一官半职了俺说的话,你一定记住了,有事只管来寻俺。”
燕青答道“主人所言极是,小乙记住了。”
卢俊义道“喝酒喝酒”
大厅中,几个歌姬唱着小曲儿,卢俊义和燕青端着酒杯,相互碰着,喝着当地盛产的专门进贡朝廷的古井贡酒。
喝酒间,燕青又打问起宋江情况来。
卢俊义道“宋江哥哥先经天子特批,衣锦还乡,然后赴楚州上任去了。因俺与宋江哥哥,同属于梁山系,故此不好常联络,怕引起朝廷猜疑。”
燕青点头道“政事无大小,还是小心为妙。不过,小乙俺乃草民一个,此番去沧州,找俺柴大官人哥哥,恰好路过楚州,顺便也看看俺宋江哥哥。”
卢俊义道“如此甚好你见了宋江哥哥,代俺问好。”
燕青道“那是。俺对宋江哥哥说,俺家员外甚是想念哥哥,特意让俺带话,向哥哥问好。”
卢俊义笑道“小乙还是这么乖巧。”
席毕,燕青便告辞了卢俊义,顺便找了家客栈歇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燕青起了床,洗刷毕,便望东北方向而去,到楚州去看宋江。
约有三、四日时间,燕青来到了宋江在楚州的兵马都总管府前,请把门军士通报进去,说有故人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