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寺里上至长老们下至种田的僧人,都已经大致知道她和堪布是个什么关系。开始时大家还不时窃窃私语一番,各种揣摩,静观其变。后来发现,似乎两个当事人也没打算有何变化,一切还和原来一样,便也习以为常了。
偶尔碰到外寺的僧人神秘兮兮地问起这事儿,大家竟是不约而同地统一口径“反正堪布不会让她走。反正我们谁也取代不了堪布。就这样吧。”
过了二十来天,这天早上鹤琅来叫魅羽“休息过来了吧又要出发了。”
她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走出僧房。心里对灵宝说天尊呀天尊,当初是你设计把我弄去的,我是真的没兴趣掺和你那些破事儿最好啊,我也不去刺探你,你也别没完没了地派那些道士来找我麻烦。大家相忘于六道,我继续恋爱,你继续变态,多好呢
二人来到议事堂隔壁的一间密室门口。鹤琅把手放在门上,无声地念了句咒语。门开了,陌岩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魅羽自打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私下见他。
他的面前放着三簇头发,应该都已经在九疡梅煮的水里浸泡过了。
“这是启娅的,给你。”他给了她一簇。
“你怎么知道不是冰璇的”她问。女人的头发和男人的容易区分,但是当时有两个女人在。
“冰璇的头发比她的黑。”
她嘟起嘴。观察得还挺仔细嘛。
“至于这两簇嘛”他握在手里比较了一下。“直觉告诉我,没有育鹏的。别的就不知道了,只能碰运气。”
说完后,随手给了鹤琅一簇,自己留了一簇。三人到旁边地上的蒲团上坐好,陌岩严肃地对两个徒弟说“目前开门的咒语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绝不能告诉任何其他人,无论是谁。”
二人点点头。
他又说“今天是第一次,你们二人先去,我看着你们。不要久,一个时辰就回来。以后每人可以自己选择时间过来。查不到有用的信息没关系,切记不能和灵宝本人有任何近距离接触知道他要来,就得立刻走。否则不仅是被发现的问题,他很可能会把我们的元神拘住,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二人又点点头。
“鹤琅,你先去吧,”他说。
鹤琅盘好腿,闭上眼。魅羽紧张地望着他。见他刚开始先是侧了侧头,像是在凝神倾听什么。接着又蹙了下眉,然后就面色平静了。
耳中听陌岩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怔了一下,冲他笑了。“家大,没办法。”
她还记得那次从宜梅庄告别兮远
和师姐妹时,兰馨在马车里曾对她说“咱家小妮子要出嫁了呢。”
现在看来,她确实是嫁到一个寺庙里来了,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和其他主妇一样,要操心的鸡毛蒜皮很多。
盘好腿,正要入定,又听他有些不自然地说“若是见到那个什么四颍,不许发花痴啊”
她平摊双手,面上很无奈,心里却有些期待。“这、我可做不了主呢。”
他白了她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