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现在是吃饭的时候,或许她被人叫去吃饭了呢再稍等一会儿。嗯,法怡是个有耐心的女孩,不会因为他去晚了就不高兴的。眼睛盯着墙上的钟
表,好不容易等足漫长的十分钟,又打过去,还是没接。
他把手环扔进抽屉,带上戒指盒离开了。
当晚向法怡求婚成功。第二天上午时各大媒体就铺天盖地满是“突发”和“劲爆”。他原本还打算前往郊外的十三营,参与特种兵最后一日招募,结果车一出门就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怕耽误正事,只得通知负责招募的廖将军不要等自己了。
好不容易满足了记者的好奇心,得以离开家门,他命司机直接开去祖母府上。他知道祖母一直盼着自己再婚生子,之前也是祖母牵线让他和在外多年刚刚学成归来的法怡认识的。对他们订婚的事祖母自然会很高兴,但出于尊重还是应该当面和她汇报下。
祖母的家在老区。那一带的路上铺着高低不平的鹅卵石,并不长的一段路要开二十分钟。这倒不是住在那里的人们没钱修路,他们就是喜欢如此悠闲、任性地过日子。马路边是一家家不起眼的小店,里面也是随心所欲爱卖啥卖啥。有的贵得吓人有的等于白送,全看卖主的心情。
祖母住的是家族传下来的老房子之一。虽然只有三层,可每层的屋顶都奇高,三层楼相当于新式房屋的五六层。后院是大片的树林和玫瑰园。在祖父离开后,一个人住在那里显得空荡荡,但境初知道她是不会搬离的。
此刻,祖母照例是在她的刺绣房里,坐在窗前,窗外是一片淡紫色的剑花树林。祖母头发早就全白了,还好掉得不多。人很瘦,皮肤很干很多皱纹,但依然不掩昔日的美丽和高贵。老花镜从鬓边垂下晶莹的珠链,正手拿钩针织一块粉色镂空桌布。
境初进屋后就在她对面坐下。他是特意来和她汇报订婚这件事的,结果坐下后却突然不想说话了,只
是默默地盯着她手中的活计。
“我刚刚看过新闻了,”她说,手上没停。“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当然考虑好了。”这种事怎能随便开玩笑呢。
“我看没有吧,”她撇撇嘴,“你不开心。”
在过去漫长岁月里,每逢重大关头祖母就会用这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出她的看法。而让境初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好像还未错过。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他语速很快,“法怡样样都好,追她的人多着呢。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福分。”
“但是”祖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微微低头,双目从老花镜框的上方瞅了他一眼,“这后面还有个但是,对不对甭管前面有多少说辞,只要后面跟了个但是,再多的理由也无效。”
他没有吭声。太聪明的人有时会让人讨厌。
祖母又继续织她的桌布。“上次你去天庭,我同你说话时,有个女孩在你那里。她人呢怎么没带回来给我瞅瞅”
一听提到魅羽,境初的火又不打一处来。倏地站起身。“我还有事,我走了。”
转身便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