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把他们凑到一起一网打尽!
“不要慌,全都进暗道!”杨老太爷沉着应对。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暗道的门打开了,众人鱼贯而入。
这条暗道历时三年才修好,从这里可以直通一片胡杨林,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可是当他们搬开出口的石板,从暗道里走出去时,等待他们的,除了透过胡杨林洒进来的阳光,还有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
杨家众人如同一条条待宰的鱼,被罩在网中,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官哈哈大笑:“守株待兔,老子还是头回抓兔子抓得这么轻松。”
什么兔子,明明是鱼,被鱼网套住的鱼!
杨家被一网打尽的消息先一步送到京城时,何苒正在清欢楼喝订婚酒。
京城里素有办订婚宴的习俗,不过一般都是准新郎和男女双方亲友,准新娘还是未嫁的姑娘,这个场合她是不出席的。
可是陆畅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她不但出席了自己的订婚宴,还大大方方地和宾客们见面。
宾客们悄悄议论:“这样不合规矩啊。”
马上有人出声质疑:“为什么不能参加自己的订婚宴?”
想想也是,明明这是人家自己的订婚宴,为什么不能参加呢?
有人叹息:“不一样了,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又有人笑道:“女子都能当大将军了,当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个少年说道:“可是以前也有女子当大将军啊。”
众人一想也是,何惊鸿也好,李锦绣也罢,她们全都名扬天下的女将军。
“也许是因为那时只有一两位有名的女将军,而现在不但有将军,还有女官,女夫子,对了,朝廷里主事的也是女子。”
众人懂了,现在有本事的女子越来越多,有话语权的女子也越来越多,就连新律法也对女子越来越宽容了。
“是啊是啊,大经街开包子铺的老张,平时最爱打老婆,有事没事,想打就打,谁劝都不行,也不知是谁给他老婆出了主意,他老婆让街边代写书信的人写了一份状子,告到了衙门,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衙门让稳婆给老张媳妇验了伤,然后就派衙役把老张从铺子里锁走了,老张挨了二十大板,衙门做主,让他和老婆和离了!”
“真的假的?衙门还管打老婆的事?”
小梨从楼下大厅里转了一圈,便来到二楼的雅间,雅间里,李锦绣和上官夫人带着两家的女眷坐了一桌,韩老夫人也在,和上官夫人坐在一起。何苒自己单开一桌,坐在旁边听着两家人讨论婚期、聘礼和嫁妆。
她还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她不参与,只旁听。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不过流霞说了,像这种两边实力对等,又都不缺钱的没有意思,就是那些小门小户,为了你家只出五十两聘礼,却让我家陪嫁二十五两,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才最有意思。
何苒好奇:“真会当场争得不可开交吗?”
流霞点头:“不止是口头上争得不可开交,还有动手的,谈着谈着就打起来的也是有的,去年顺德府有个案子,就是大定的时候打起来了,男方的三叔把女方的大哥给打死了,闹出了人命,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何苒低声笑道:“好在今天不会动手,否则男方要吃亏了。”
李锦绣一大家子,无论男女都是练武的,劳家却是一家子读书人,惯常唇枪舌战,武力值为零。
再看宗祺和陆畅,全都低着头装模做样的不说话,何苒看着他们就想笑。
小梨凑过来,压低声音把在楼下听到的议论说了一遍,何苒莞尔,这才哪到哪啊,她要做的还远远不够。
正在这时,候在门外的劳家丫鬟悄悄走了进来,在宗祺耳边说了什么,宗祺眉头微蹙,对众人说了声抱歉,便走了出去。
何苒凝眉,什么事这么急,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席,莫非是漕帮里出了事?
何苒看一眼流霞,流霞便识趣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