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丽达默默地思索片刻,说:“迪特先生,既然你是将军特使,我也不必瞒你,眼下,我们正在实施一个暗杀行动,名叫‘恶鬼吹灯’,正在开展第一步骤……”
“不,”迪特立刻严肃地说道:“弗丽达队长,我要求,你们立刻停止行动。”
“可是行动已经开始。”
“停下来,立刻停下来。”
迪特挥舞着手,认真地说:“请你们服从大局,埃克森将军策划的‘十字军’行动,部署非常周密,需要每一支队伍严格遵守命令,不准单独行动。你们这样做,会惊扰耳曼军,给整体作战方案带来危害。”
路易反驳他,“特使先生,我们计划消灭耳曼国骇世太保维麦德上校。”
迪特涨红着脸,生气了,“错了,全错了,一个维麦德上校算得了什么,服从大局,难道你们不明白吗?十字军行动事关拿威整个南部战局,它的重要性将是历史性的,埃克森将军绝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
弗丽达静静地沉思了片刻。
“迪特,情况是这样,我们的计划已经付诸实施,如你所说——我们参加十字军行动的时间是后天,是吗?那么,我们的行动将不会影响参加战役,而且,如果能够击毙了维麦德上校,对于打击耳曼军士气,将有很大作用。”
“我不同意,弗丽达队长,你们这是在违抗命令。”
气氛严肃起来。
松林里大家都阴沉着脸。
迪特的态度很坚决,甚至用“违抗命令”来压制。
其实他的话并不合宜,泛北海抵抗组织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并没有确定的隶属关系,大家平时都是各干各的,因为耳曼军统治严苛,环境险恶,埃克森将军和各游击队平时难以联络,只能做些大致的战略指导。
路易不服气了,“迪特先生,我们不想违抗命令,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是军人,不是普通百姓。应该懂得规则,在战争时期,命令高于一切。”迪特粗暴地打断路易。
有些紧张。
大家都沉默了。
镖王有点瞧不惯迪特的霸气,忽然咧开黑而厚的大嘴巴,说道:“啊——迪特先生,我太同意你的话了,你说,战斗时期,规则最重要,是吗?”
“是的。”
“那好,我建议,先把你和巴泽里,逮捕起来。”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大家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巴泽里叫道:“喂喂,这位黑人老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逮捕我,我们刚从耳曼国鬼子的监狱里逃出来……”
镖王得意洋洋,“对呀,正是你们刚从监狱里逃出来,所以才应该逮捕。这是规则,明白吗?按照战时规定,被捕的人,在没有证据证明是否叛变敌人之前,不能参与任何事务,必须接受关押与审查。”
“这……”
巴泽里目瞪口呆,迪特也沉默了。
没错,这就是规则。
镖王这家伙,平时与猩猩吵惯了,抓人说话漏洞,技艺高超。
路易为难地摇摇头,小伙子瞅瞅巴泽里,又瞅瞅迪特,认真说道:“这个……我保证,巴泽里不会叛变。”
他幼稚的话反倒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弗丽达沉吟半晌,说道:“迪特,这样吧,我们服从命令,绝对不耽误参加十字军作战行动,至于是否取消我们自己的恶鬼吹灯计划,这得根据形势做决定,因为——行动已经开始,中途变卦要冒很大风险。这个,我自有安排。请你放心。”
她的话,语气肯定。
态度坚决。
作为一个游击队长,在敌后开展斗争,确实需要这样,独立果断,冷静而坚决。
在复杂的局势下,唯“命令”论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