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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某家媒体报道了一篇不起眼的事情,迟书在片场离开,制片方十分的生气,但毕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电影,而且演员毫无名气,没有谁在意。
但还是让人唏嘘,都知道迟书刚毕业的时候,无权无势的他做过很多事,扛过摄像机,什么脏活累活都不怕,业内出了名的敬业,没想到却亲自砸了自己的招牌。
没有谁知道,迟书悄然回国的消息,直接飞到了一座三线城市。
严簌的老家已经拆迁了,给了两套新房,没有怎么怎么装修,惨白的墙壁上,只挂着严阔的遗像,还有当初严阔得到的奖章,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家里没什么家具,连电视也没有,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像是放久的酱缸的味道。
是家里的男护工开的门,手里还拿着刚擦身体的布,看见站在门口的迟书,有些震惊。
或许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家里了,毕竟重病的时候,最能看清楚人情冷暖了。
“严簌在吗?”迟书一身灰白色的大衣,布料一看就很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跟屋子里脏乱差的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刚睡着。”护工将擦身体的布扔在一旁,让开位置,“进来坐,我给您泡茶,他已经许久没见过人了,疼的时候一直乱发脾气,见到您一定会欢喜的。”
迟书坐在堆满东西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的全是压扁的药盒,已经脏的不像是个家了。
“他很严重吗?”迟书从兜里掏出根烟,声音里没有担忧,很是平静。
“疼的厉害呢,医生说治不好了,他就回家了,这些年赚的钱也搭进去了,亲戚朋友都不来。”护工摇着头,眼中露出看淡一切的眼神,“他父母为了剩下的房产闹了起来,谁管他的生死,等着他闭上眼之后赶紧分呢。”
迟书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这才想起来,机场过安检的时候丢了。
“是吗?”
“哎,可别提了,这兄弟俩命不好,大哥死于非命,他得了这种病。”男护工露出伤感的口气,“兄弟俩相依为命的长大,可怜着呢,明明都这么有出息,却还是遭遇这种事。”
迟书丢下烟,随手拿起几张检查报告看了起来,他看不懂影像图,却还是从结果里看出了时日无多的感觉。
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护工的脸上全是无奈,“又发脾气呢,您要不进去看看。”
迟书站起身来,一走到卧室里,就看见红木柜子上摆着的供桌跟遗像,甚至还有拿回来的骨灰盒。
他已经不大记得严阔的样子了,现在忽的瞧见,无端的有几分陌生的感觉,看着香炉里的断香,便要上前去,亲自敬香。
“你给我站那!”严簌的声音里全是愤怒,“你是想让我哥死不瞑目吗?你这个凶手!”
迟书的手已经摸到成束的香了,手指还是慢慢的缩了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