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眉心紧蹙,纵观棋局,他先入为主,却不曾想对方一步步引诱,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才发觉。
莫云高嘴角噙着笑意,抬眸看向他“张副官,该你了。”
张日山死死的盯着这场局,手中微凉的棋子缓缓变热,他迟迟不肯落子,这场棋局是一场交易,要是他输了,南洋那边佛爷不能出手。
莫云高这个笑面虎,一定会乱来。
“副官,黑子还有一线生机。”张启山坐在主位,声线平稳。
张日山听到这句话,心里安定了不少,刚要抬手落子,对面的人忽然站起身“佛爷,观棋不语是美德。”
“这场博弈,我会赢,还望佛爷成全。”
莫云高伸出手,双手并拢,朝主位上的人鞠了一躬。
“成全?”张启山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眼“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隔岸观火,袖手旁观。”
“佛爷初露锋芒,我想现在有很多人不服,这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想必佛爷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巩固势力吧,南洋这场局不过是引些小鱼儿过来,算不得大事。”
“而且,佛爷已经脱离了张家,又怎么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舍去长远的利益呢?”
张启山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人,良久才开口“你去吧。”
“佛爷,告辞。”
莫云高见目的达到,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消失,镜片下的眸子冷漠阴沉。
他埋在槟城的线人都被杀了,五斗病病毒的扩散得到了控制,那个人好像先一步预判了他所有的想法。
斩断根源,阻止他的目的。
“张海哥。”
“你到底是谁呢……”
深秋的雨带着残忍的风,一把伞遮不住冰冷的雨,长袍下摆全部浸湿,莫云高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泥泞,笑了一声“真是有趣啊。”
“号外号外!集结天下奇人异人,悬赏黄金万两!”
遒劲有力的字迹,行云流水般印在白纸上,末尾处是一个特殊印章,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各地,都有它的痕迹。
头戴草帽,身穿黑衣,背着一把刀的青年停在了这处,看着末尾处的标志,他微微眯起眼“悬赏令?”
“这个年代居然有人发悬赏令,冤大头。”
“正好闲来无事,去看看戏。”
男人摘下白纸,将那个印章撕下,翻了一个面,举在太阳底下,三小字赫然出现在上面:南安号。
雪山之下,身穿厚厚的棉衣的少年蹲在喇嘛庙的炉子旁边,炙热的温度融化了他身体里的寒冰,他抬眸眺望雪山,眼神清澈平静。
“贵客,喝茶暖暖身。”
张起灵站起身,看着喇嘛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接过,喝下了这碗热茶。
“贵客,要去山里?”
“嗯。”
“为何?”
“找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