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下眉头,给了我一个“你细品”的眼神。
我嘴角有笑意。
这一整天的不开心,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
“我记得当时在那整一个弄堂里,属你打架最厉害。周围的人都说你不爱说话,性格孤僻,还有人说你可能不会说话……”
“我那个时候其实也有些好奇,实在不清楚你性格那么怪异,为什么偏偏遇上我。”
司宴垂眸,他没看我。
我继续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是每次碰巧遇上你,而是你一直都在我身后。”
这世上这么执着,这么痴傻的人,或许也只有一个司宴而已。
我很感动,心里一阵暖流流淌过。
“司宴,我说对了吗?”
司宴没说话。
我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这或许抑郁症再次复发之后,我的心情第一次这样好,第一次这样开怀大笑,抛却所有烦恼。
司宴抬眸看我。
他嘴唇半张着,脸上表情很呆,愣愣的。
全然没了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时从容冷漠的样子。
我忽然有点想逗逗他。
“小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司宴瞳孔骤缩。
我憋着嘴角的笑:“小哥哥……”
“小春眠!”司宴沉声,我逗他的话被迫中止,他眼神里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他说,“你还欠我一个草莓蛋糕。”
我眼前的司宴和童年时期那个生活在阴暗之中的小哥哥重叠。
两个人的身影,最后成就了我面前司宴的模样。
我没来由觉得心酸。
“欠下的总是要还。”
“好。”
“我以后每天都给你买一个草莓蛋糕。”
司宴低头笑了一下:“温眠,去睡觉吧。”
我点头,平复自己的心绪。
起身时发现他还牵着我的手。
刚刚还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忽然间就觉得有些尴尬。
而且,司宴当时还没意识到,他牵着我的手没放。
我轻咳一下,挣脱自己的手指。
“那晚安。”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走去。
司宴没说什么,直到我关上卧室的门。
我这是怎么了?
刚刚的行为有点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是司宴开始刷碗了。
我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找了睡衣去洗漱。
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敲门声响起,我脚步微顿。
“温眠?”司宴在门外喊我。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睡衣。
今晚有些热,我特地从衣柜里挑了件看着凉快的。
v领的无袖吊带裙,偏运动风的款,身前映着英文字母,裙摆刚好到大腿处。
我正想着这样去开门会不会有些不合适,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无奈只能先去开门。
房门打开,司宴手里端着杯牛奶站在门口。
我抬头看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刘海上没擦干的水珠滚落。
我看着自己光脚踩着的拖鞋。
“有……有事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