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说:“咱们府里的孩子,哪里还要担心自己吃不好饭呀,不吃饭那是照顾的人不尽心,哪里用得着这么小的孩子操心自己的饭呀。”
张兆慈就知道这隔着辈的亲,其实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但是老人家能心疼自己的孩子,张兆慈还是很开心的,笑着说:“是是是,您老人家说的对,是我们想左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那不分情理的人,孩子从小这样出息,我这当老祖母的,心里自然是挺高兴的,人家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咱们当人家父母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有出息,可是想着是一回事,看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呀,从小也是跟着我的父亲,兄弟们在边城长大的,边城的条件不好,孩子们自然是跟着受罪,但是受罪也有受罪的好处,以后遇到难事了,总归是能多顶一顶的。”
难得的老夫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大家都放下筷子听着,就连许柏,也是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口鸡蛋羹之后,细细的嚼着,支着耳朵听着。
老夫人说:“都说侯府的孩子金尊玉贵,是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可是这锦绣堆是怎么来的,咱们千万要教孩子明白,还要教孩子向着咱们的祖宗们好好的学着,家业继承了,可不是为了享受的,是为了能把这偌大的家业好好的发扬光大,让这侯府在后辈人的手里变得更好的,咱们府里的孩子都听话,也没有什么让人不齿的纨绔,我觉得这是最让我开心的事情了,孩子们一定要记住啊,现在的家业都是咱们府里的先辈们创造出来的,你们以后要自己学好了本事,自己再创一份家业出来,那才叫对得起你们的先辈们呢,不总一直躺在先辈们的功劳簿上,享受着先辈们给你们留下的这些荣光,自己却不思进取。”
老夫人当着一府的人说这些话,有些严重了,侯爷带着人都站了起来,就连许柏,也是不敢有什么动静,瞪着大眼睛盯着老夫人看。
老夫人摆了摆手,说:“大家都坐下来,我今天的话有些重了,可我还想着以后的时候让你们像今天这样一直陪着我吃喝玩笑,我老了,很多的事情都做不了,但是这个侯府是我眼看着它从过去的荣耀无限一直到今天,侯爷为了这个侯府殚精竭虑,独木难支呀,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还都是好孩子,我这个已经土埋到头顶的人,总归是希望你们以后都能够顺顺利利的。”
老夫人说这些话不是无的放矢的,虽然去岁冬天,因为几个皇子争宠,让北狄人得了机会过来把河西县成给毁了,好在只是城破了,人没什么事情,但是这事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京城里面的一些事情又死灰复燃,甚至是永宁侯夫,因为许荛现在是河西的县令,府里的一些人,都是几个皇子拉拢的对象。
老夫人虽然平日里不管府里的事情,但是该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这永宁侯府,其实早几年,在老侯爷刚过世的时候,就有老夫人作主,把后院很大的一块地方,里面好几个院子给分了出去,分给了老侯爷的两个兄弟,为的就是让侯府的人更简单一些,到了这个时候能少受些牵累。
侯爷自然是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躬身道:“母亲,劳您受累了,都是儿子管家不力,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的约束儿孙们。”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大家都坐下来,赶紧趁热吃,吃了饭,兆慈带着孩子回去洗漱,棣哥儿安排在前院吗?侯爷看着给安排两个先生,咱们还得好好的准备明年的科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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