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清平伯夫人把自己对这些事情的怨气都撒到了许杲的身上去了,但是许杲不明白,就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孝敬婆婆本就是作为儿媳妇应该做的呀。
程铠性情一直都很冷淡,但是他说出来的事情,却由不得清平伯夫人这个当娘的不重视,清平伯夫人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跟自己的公爹一样的性情,又有本事,如果自己得罪了他,他不对着自己来,却会对着自己最钟爱的几个孩子来的。
清平伯夫人咬着牙,恨恨的瞪着程铠,程铠叹了口气,说:“母亲,这府里您现在说一不二,何至于
要把心里的火气撒到许氏身上去呢?许氏性情事柔顺,但是永宁侯府的人却不是吃素的,别的不说,就说刚才让我那表妹哭着回来的永宁侯府的七少爷,别说是我那表妹了,就是我,在他跟前也是说不上话,为了咱们府里的名声,该退一步的时候还是退一步吧,省的耽搁了二弟三弟的婚事,您说是不是?”
一直到程铠行礼离去,清平伯夫人依旧是原来的姿势坐在那把玫瑰椅上,直到程铠走到院门口,才听到从屋里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由得为摇着头叹了口气,接着继续往外走。
自己的母亲可以在这些事情上面糊涂,但是自己却不能糊涂,程铠很清楚,清平伯府的未来,是要跟永宁侯府绑在一起的,永宁侯府现在看着不是很显眼的那个,但是在西北那边的永宁侯府的三爷,却是很多人佩服的对象。
程铠行走在禁宫大内的人,性情虽然冷淡,但是该有的头脑一点都不缺,从小就被清平侯爷亲自教导,看事情还是能看到本质的。
对于自己的妻子,他看重的不是许杲本人,而是许杲背后的永宁侯府,许柏找上自己之前,程铠一直都认为,别人家的妻子,也是跟自己的妻子一样,要被自己的婆婆那样磋磨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样一句话呢?
但是听了许柏的话之后,程铠就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如果继续像原来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子,说不得妻子真的会跟自己和离,然后大归,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跟永宁侯府那就是仇家了,现在永宁侯府就是自己的倚仗,没了这个倚仗,自己想要再继续往前走,很难很难。
男人都是有野心的,为了自己的野心,有时候会做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程铠觉得这样没什么错,但是现在,程铠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有了改变了。
程铠回去之后,许杲的贴身嬷嬷已经把许杲的东西给整理好了,许杲一脸的病容,穿在身上的那件衣裳看起来有些大,晃晃荡荡的,看到程铠回来,赶紧上前,担忧的道:“夫君,咱们就这样回我娘家,没事情吧?”
程铠看到这件衣裳,就想起这是自己的妻子经常穿的一件,但是原来没有觉得这件衣裳穿起来这样大啊,仔细一想,不是衣裳大了,是人瘦了。
想到许杲瘦成这样回娘家,程铠心
里就有些忐忑了,要不然让娘子在家里再养几天,养的脸色好看些,人丰腴些再回去,转眼看到等着一双大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许柏,程铠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说:“无妨,我陪娘子回去,七弟跟九妹妹难得回来一趟,我陪你回去多住几天,你也松散松散,好好的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