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松了口气,只觉得头疼欲裂“没事,突然醒来看到你不在,做什么去了”
折枝也放下心来“奴婢起夜而已。”
她发觉李筠桑的脸色似乎愈发的不好,不由得声音更轻了“姑娘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
“帮我倒杯温水来,不要茶,谢谢。”李筠桑疲惫地躺回床榻间,捏了捏眉心。
不知道怎么了,这次生病好像格外不安一些,心慌得厉害。
折枝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过来,喂李筠桑喝下,安抚道“姑娘快些睡吧,您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
李筠桑便又躺回去。
方才的那一点小异动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紧绷起来,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
闭了一会儿眼,李筠桑又睁开眼,低声道“折枝,我要是这回挺不过去”
“姑娘可别乱说”折枝一下子慌了,她不知道李筠桑好端端地说这个干什么,倚在她的床头,目光虔诚,“姑娘福大命大,只是一次风寒而已,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才不见好。”
她给李筠桑掖了掖被子“怎么会挺不过去呢姑娘福大命大,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筠桑苦笑,半晌不语。
不是她要自己吓自己,而是她这个身体,又是在医疗条件落后至极的古代,她这次病得又和以前大不相同
“反正,要是有个万一,你们一定得给自己找个好出路。最好是想办法出去,去庄子上,也比在这个大宅院里好得多。”
李筠桑声若蚊吟,但是其中的叹息和哀婉却是实打实的。
因着以前的李筠桑跋扈专横,折枝一向怕她,但是最近却能感受得到她的温和从容,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心酸。
在这个大宅院里,有几个人能过得好呢
尊贵如大夫人,子女双全,却也汲汲营营,生怕温姨娘这个宠妾生出个宝贝疙瘩,还要往自己的结发夫君身边塞人。
更别说她家姑娘,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想来从前面上的跋扈,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窗外月如钩,流光馆内的海棠树被风一吹,沙沙作响。高耸的房檐之上,两个几乎隐在黑夜之中的人静静单膝蹲着。
其中一个剑眉凤眸,戴着面黑色描金的面具,挡住了眉眼以下的脸,却仍能看出俊美无双的风姿来。
旁边那个眉眼更为狭长阴柔,戴着的面具与前一个一般无二,只是没有错金。
“我说,真够有意思的。”那阴柔男子开口,嗓音低沉带着哂笑,“事儿办完了,你还偏要往这儿跑一趟真怕你那小童养媳出事别看深宅大院的,出点事就能让那群妇人传得人尽皆知,她那嫡母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死了。”
玄色描金面具的男子正是谢辞,此时的他身上没有半分往日的吊儿郎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不知道,她在这个家,过得很是艰难。”
“那你就干脆横一点,把人抢走就是了。”另一位轻哼一声,“反正上头那位是不打算再藏着你这把刀了,眼看着就要昭告天下。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地密鉴司指挥使,谁敢多说你什么抢个庶女回去养着有什么到了年纪直接抬进你房里”
谢辞瞥他一眼,有些嫌弃“魏冉,你多少是有些变态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