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沁了细密的汗珠,周围的气温仿佛又回升到了炎炎夏日,着实的将人热醒。田立立从梦中惊醒,胸口闷闷的,整个人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不好的感觉笼罩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真的好痛苦阿,田立立就是被这个痛苦的感觉给吓醒的。
刚刚在梦里,又梦到了自己被众人排挤。田立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好想哭啊她脑子里,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父母和弟弟被人揣测,为什么我们一家要背上叛徒的名号
这个问题,她问自己太多遍了。饶是现在,众人都觉得他们是被冤枉的,他们一家是无辜的,已经又重新的很平和的对待她了她也抹不去这种痛苦的感觉。
这种遭人冷语和白眼的感觉,深深的在她幼小的心里,打下的一个烙印。让她心里永远有一块儿特别苦,特别苦的地方。她不敢回想。
白天的时候还能骗骗自己,到了睡梦中,田立立根本控制不住地会梦见,会想到那些她曾遭遇过的画面。偶尔放松的时候,不好的念头还会跑到她的脑子里,让她无法呼吸。
到了栖霞山这么些时日,总归觉得这儿不是自己的家。从灵族同胞这里,也找不到归属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融入不到这个集体里面。仿佛所有人都是想嘲笑她、排挤她。
从小,爹娘就告诉她灵族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一群人。他们一家子,都是灵族的人。
田立立小时候,还因为自己是灵族人,而骄傲自豪过。爹爹田禾,是医灵族的主君,母亲霓裳,是梦灵族的公主。当初母亲从梦灵族嫁到医灵族这一美事,还被灵族众人传为佳话这些荣誉,这些很光辉的历史,他们家都有记载的。田立立还时常的摩挲着,父母婚姻时候的,那些光鲜亮丽的珠宝头面、各族的贡礼。
她也时常的遐想,等到自己长大了,也要成为族里的光荣。她也曾幻想过,收到灵族众人的祝福,有一场美好而盛大的婚礼。可能每个女孩儿心里,都会有这么一场明媚动人的仪式。
可是后来,田立立不敢想了,她硬生生的将自己这个梦想给打碎,让自己不要再瞎想她不敢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再幻想自己的婚姻,也不敢奢望受到灵族众人的祝福。甚至,连最喜欢的同伴,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田立立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温暖,都是奢侈品,在最关键的一刻,你有可能收到的只是冰冷的刀子,而不是力挺。
那些美好的信任,是不存在的东西。就连家人,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给予你力量和支持。田立立觉得自己是最孤独的。
族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脆弱吗一听说他们一家子被抓,连同歌灵族曲冰一起消失众人就都纷纷传言她的父母和弟弟,是灵族的叛徒。明里暗里的,她不知道受过多少白眼。
田立立从一出生,就被父母的爱包围。后来弟弟田正正出生了,父母都将她姐弟两个当成掌上宝贝儿宠着。美中不足的是,弟弟田正正有先天的心衰,父母都很忧心,怕儿子田正正因为这个事情早夭短命,故带着田正正四处去求方子良药。
渐渐地,父母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弟弟田正正的身上。族里的大小事务,也不管不顾了。在父母的眼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花尽所有的力气,将弟弟田正正的心衰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