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告,楚锦珏跟岳锋也一直都在靖王府里被保护的很好。
此刻蓥华街,陶若南早膳时候提起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儿子,楚世远破天荒
没有反对,且与陶若南一起乘车驾行,赶去鼓市。
车厢里,陶若南跟楚世远都显得十分拘谨。
他们已经不记得上次坐在一辆马车里是什么时候了,“夫人不用紧张。”
楚世远见陶若南双手握拳落在膝间,轻声安慰。
“靖王会不会不让我们见珏儿?”
“珏儿是原告,不是嫌犯,大齐律法还没有哪一条规定要将原告囚禁,靖王可以将他带回王府保护,但我们看他也是天经地义。”自那晚陶若南主动示好,楚世远心中已经熄灭的火苗复燃。
陶若南是他一见钟情的女子,怎么可能不爱。
只是这些年因为子女的事,他们之间隔阂越来越深,从初时的争吵解释,反反复复,到最后她懒得争吵,他也懒得解释。
甚至有了相见不如不见的念头。
直到那晚顾朝颜突然到访,当面将他们现下矛盾解开才换来这一丝缓和,“退堂之后我没派人到靖王府要人,是因为案情复杂,我若强行要人对珏儿极为不利。”
马车轻晃,陶若南发间青玉簪下垂的流苏也跟着摇曳不止,“你自有你的考量,不似我凡事欠些考虑。”
“我知你是爱子心切。”楚世远微微看过去,那张精致绝美的侧颜落入他眼帘。
十几年光阴,眼前女子早就褪去最初的青涩跟稚嫩,脸上透着难以掩盖憔悴疲惫,跟无可奈何。
莫名的,楚世远一阵心酸。
他下意识想要去拉陶若南的手,可
自己那双手倒像是被封了穴道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那阮岚到底是不是梁国细作?”陶若南忽的抬头,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
楚世远收敛心神,轻轻吁了口气,“她若是,珏儿也不算冤告,她若不是……”
“她若不是,珏儿会如何?”
见楚世远犹豫,陶若南突然拉住他,神情紧张,“会被判罪?”
看着紧紧拉住自己的手,楚世远一时动容,另一只手叩在陶若南手背上,“你放心,珏儿不是故意为之,我不会让他受这种无妄之灾。”
“可是……”
砰!
马车突然一震!
楚世远还没问,便听车夫慌张开口,“国公爷,出……出事了!”
车帘掀起,楚世远自里面走出来便见一个老叟蜷缩在马蹄下,样子十分痛苦。
车夫赶忙解释,“这老头儿走路一瘸一拐,不知怎么的就倒了!”
他点头示意车夫靠到旁边,自行走到马蹄前,“老人家?”
老叟听到声音,蜷缩的身子在马蹄前挪蹭两下,满是褶皱的脸看向眼前这位大齐的柱国公。
与他挂在自己房间的画像不同,楚世远也老了。
“疼……”
老叟捂着肚子,呻吟出声。
楚世远粗略打量眼前老者,银发白须皆是灰尘,脸色暗沉,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葫芦顶上的木塞被污渍包裹黑乎乎的看着极为恶心。
老叟张嘴一团酒气,他皱了下眉,而后自袖兜里掏出一个银锭子,“老人家,下次
走路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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