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这痛楚全涌向了她的小腹处。
糟了,这不是和那天中了药的症状一样吗?是那回的药性没散尽,还是身边又有人给她动了手脚?
可现在没有裴琰,她去外面叫个暗卫不成?
不然叫两个暗卫吧,除了张酒陆,别的都能叫。她平常悄悄看过,那些暗卫全是俊俏的小郎君,身材个顶个的好……
她不亏!
蓦地,裴琰的脸在脑子里浮现出来。他站在一团浓浓的白雾里,面色冷酷地看着她,突然他拔出了一把血淋淋的长剑,对着她的胸口狠狠地捅了过来……
该死的,她只是想想叫暗卫的事,裴琰怎么敢跑脑子里来,还拿着剑捅她!
“你敢!”苏禾低呼了一声,挥起巴掌扇了过去。
“姑娘,姑娘……”容玉和容辞摁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抓自己。
苏禾已经看不见了,可秋韵去找裴琰,还没能回来。苏禾再抓下去,非把她自己的脸抓坏不可。
“怎么办呀,大人怎么还没来?”
“叫暗卫,暗卫,要两个……三个四个……”苏禾仰起小脸,痛苦地说道。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就是想要赶紧止住这难熬的感觉
“暗卫,快叫暗卫!”容玉想不想,扭过头就大叫起来。
只听得脚步又轻又快,几名暗卫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榻前。
“去通知大人。”暗卫见到苏禾的模样,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转过身背对着软榻。
“大人在新夫人那里,长公主把新房的门锁了,搬了把椅子,亲自堵在门口。”一名暗卫小声说道。
“总得通知大人吧。”有个暗卫想了想,小声道:“我去扒开屋顶,把信传进去。”
“都不准去!”苏禾睁大了模糊的眼睛,厉喝一声:“大人把你们几个发派给我,你们就得听我的,一个都不准去!”
“姑娘,为什么啊!”秋韵急声问道。
苏禾隐隐猜到自己这样子,全是因为百日糜。这东西一定很厉害,让长公主都怕成那样!叫裴琰来,无非又是榻上滚过几轮。她可以熬过去,不要每次都靠他。
今日靠了他,明日呢?后日呢?
苏禾咬紧了唇,把脸狠狠埋进了松软的鸳鸯被里。
她断过骨头,那时候也很疼。她就不信了,这能比断了骨头还厉害?!
……
裴琰坐在桌前,看着怯生生坐在一边的孙嫦佳,沉吟一会,低声道:“孙姑娘,我无意与你成为夫妻,皇上让内务府把你直接抬进府中,对侯府对你都不公平。所幸外人只见一顶小轿抬进来,到时候我便告诉大家,抬进府的是妾室,并非是你。此番你只是前来小住,待时机成熟,我送你归家。皇上那里,我一力担责。”
“但凭大人做主。”孙嫦佳绞着手中的帕子,弱弱地说道。
“你父亲对我们父子有恩,到时候我赠你黄金万两,你再择良婿。我会尽我之力,护你们勇毅侯府周全。”裴琰又道。
孙嫦佳绞着帕子,弱弱地点头,小声说道:“都行。”
“咚咚。”突然,屋顶上传来了轻叩声。这是暗卫在传递消息,苏禾那儿出事了。
“你歇着吧。”裴琰立刻起身走向后窗。
窗子从外面封上了,推不开。
他仰头看了看屋顶,纵身一跃,敏捷地攀上了房梁。挪开房顶的琉璃瓦,如灵巧的豹一般攀到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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