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儿子的话,山羊胡子老者不置可否:“重华派可不是寻常散修,他们如何敢与对方争锋?”
“父亲,也未必,鹿头寨背后有漳池道天鹤宗,那可是咱们燕州六道第一宗门,河间堂与北边幽州宁家关系不一般,而茅家据说和青水洋上的异修有往来,……”
长子的话让闵仁言忍不住冷笑:“照你这么说,这家家都能找得出几分关系人脉出来,可伱觉得天鹤宗也好,幽州宁家也好,能为你鹿头寨和河间堂这些出头与重华派交恶?”
父亲的质问让闵余荪皱眉,他听出了自己父亲话语中的倾向性。
“父亲,重华派是外来户,能不能站稳脚跟未可知,而且那卧龙岭之地都知道是不祥之地,他们却要去选那里立足,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再说了,天鹤宗虽然在漳池道那边,但是照样从滏阳道这边物色弟子,幽州宁家不也靠着河间堂从河间塬上大量低价收购秘银和灵粟灵草?若是重华派立稳脚跟渐渐坐大,鹿头寨和河间堂必定会受到挤压,天鹤宗和宁家一样要受到影响。”
“影响肯定有,但是能大到让天鹤宗和宁家他们与重华派交锋的程度么?”闵仁言摇头:“我不认为天鹤宗和宁家有如此胆魄和实力,虽然我暂时还不清楚重华派的实力,但是人家深入河北千里来滏阳立足,没点儿底气,可能么?只怕就只敢选那靠着大河边上不远的地方试水了。”
父亲的话让闵余荪也沉默了。
关键是现在大家都不清楚重华派的实力。
而卧龙岭不祥之地的名头流传几百年了,两三百年来就没有人敢去那里。
洞玄宗之后也曾有一两家去落足过,但无一例外要么烟消云散,要么无影无踪。
“你姐夫那边怎么说?”闵仁言又问。
“姐夫那边也犹豫不决。”闵余荪叹了一口气,“其实不只是姐夫家,绝大部分像我们这种家族都是这样,父亲,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真要靠向重华派,那米真人那边……”
这也是一个问题。
像滏阳道近两百万人口,实际上除了八角寨杜家和白塔城丁家影响力最大,各自通过不同方式划定了较大的势力范围外,其他大部分地区都是在那么二三十家中小宗门和家族的控制或者说影响下。
像闵氏一族不过区区四五百族人,但是他却和相互之间联姻的姻亲黄家、詹家、陶家联合起来控制着月河集这一片方圆百里之地,七八万人口。
可他们这些中小家族人口不少,但是实力却有限,像闵家,甚至连一个筑基修士都没有。
闵仁言自己也只是一个炼气八重,可他都一百一十岁了,闵余荪炼气六重,也已经接近八十岁了。
同样其姐夫黄家那边的家主嫡子,也只是一个炼气六重,一样也是八十好几了。
其他几家中实力最强的也只有一个炼气七重,年龄基本上都是接近古稀。
像这种情况下,一旦遭遇二阶妖兽或者其他异修的侵扰,基本上就没有多少抵抗之力,不得不求助或者借重外力。
所以这位米真人就算是这几家平时供奉着的一位散修,筑基三重,其还有几位徒子徒孙,都有一定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