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兄,徐师兄,这我知道,其实我们也都明白,这是宗门壮大之后不可避免会出现的一些暗流,各自不同的出身,来处,师从,年龄,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让大家关系亲疏不同,我倒是觉得这种分歧如果运用得好,未尝不是一种良性竞争的彩头,……”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是早就被验证了的,更别说一个正在迅速膨胀的修真宗门,怎么可能避免得了?
“就像咱们几位,其实我和文博也没有和王师兄、徐师兄共同学艺,甚至我和文博原来也还有意气之争,但一个亲传弟子就把我们拉近了,嗣天兄却是和我们年龄相仿,意气相投,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亲近了,这宗门里数百号人,谁也避免不了像我们这样的情形,……”
陈淮生相当理性的分析,也让王垚和徐天峰几人不得不承认虽然不愿意接受,但这却是现实。
谁的表现更优秀,大家都能看得到,也无需证明。
如果说未来几年里,凌云宗过来的弟子一个个出类拔萃,或者丁家进来的弟子绝才惊艳,那对他们这些一直在重华派的弟子来说,无疑就很打脸了。
对宗门中长辈们来说,这甚至也会影响到权力架构的格局。
若真是日后凌云宗这一支的弟子紫府和筑基数量都超过了重华派本支弟子,你觉得这掌门、首座和掌院这些重要职位,是不是会易人呢?
而当其他支的修士掌握了宗门大权,又会不会在各方面向其所在那一支倾斜资源呢?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心底无私天地宽的。
“所以淮生你觉得我们几个就该是撑起咱们从朗陵过来的这帮人的脊梁?”赵嗣天终于似笑非笑地插了一句。
“脊梁这个词儿用得好,掌门、掌院他们是我们的头颅,那尤师叔、马师叔他们是脊梁,我们努力去充当下一代的脊梁,这个愿望没错吧?”
陈淮生脸上笑嘻嘻,“人总得有点儿追求和梦想,要不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太明白陈淮生用咸鱼这个词儿有什么意思,但是大家也都能领会明白其中含义。
在场这五人,就算是年龄最大的王垚也才五十出头,最年轻的袁文博才刚二十,可以说都将是未来重华派的中流砥柱。
尤其是现在重华派明显改变了以往在大赵在朗陵时的保守风格,一系列的新举措,大规模招募新弟子,兴办副业,接纳丁家,延引凌云宗入门,都显示出宗门在处于特殊环境下的强烈反应。
这种在很多人看起来都十分激进的方式似乎都和以往凌云宗在义阳时差不多了,但无可置疑的是这使得重华派的实力在迅速的提升。
可一个外来宗门要在河北之地生存下来,这就是必须的。
“好,这个赌约,我接了!”赵嗣天悍然应约。
王垚看了一眼徐天峰,微微一笑,“天峰,怎么样?”
“淮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还能退缩么?”徐天峰明知道这个赌约对自己和陈淮生是最苛刻的,但是这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桀骜,“我也接了!”
“好。”王垚展颜,“文博,伱也没问题吧?”
袁文博慨然道:“当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