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苒接过,穿上。
“宫远易怎么样了?”
沈宁苒僵了僵,轻轻摇头,从沈宁苒凝重的脸上就能看出情况不容乐观。
蒋黎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宫远易是个好父亲,为了他的女儿,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沈宁苒带着两个孩子去手术室门口时,薄瑾御正好做完手术出来,此刻还是睡着的状态,病房已经安排好了,薄瑾御立刻被送去了病房。
不过一个小时,薄瑾御就醒了。
赫赫趴在薄瑾御病床边哭着喊着,“爹地,虽然你平时真的很讨厌,但我只有你这一个爹地,你别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谢你,我还没死。”薄瑾御哑着声音道。
赫赫闻言,吸着鼻涕一抽一抽地抬起头来,“爹地,你醒啦。”
赫赫扑上去,正好压到了薄瑾御的伤口,薄瑾御闷哼了一声,沈宁苒看薄瑾御被儿子重重压的那一下,看着都疼,连忙过去把赫赫抱开,“赫赫你快把你爹地压残了。”
薄瑾御深吸一口气,只能默念是自己儿子,不能打,不能骂,不能生气。
意识到压到薄瑾御伤口,赫赫很抱歉地轻轻给他揉了揉,“抱歉爹地,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有空和你哥学学稳重吧。”
赫赫太活泼。
煜宸太闷。
两个小家伙但凡能互补一下就好了。
“好,今天你受伤,你说什么都好。”难得赫赫这么听薄瑾御的话,没有跟薄瑾御对着干。
“你们先待在这,妈咪去看看你们舅姥爷。”沈宁苒将煜宸赫赫放在薄瑾御这。
蒋黎不放心沈宁苒一个人,陪着沈宁苒一起去。
薄瑾御也掀开被子下床,“我跟你一起过去。”
宫远易凶多吉少,沈宁苒这样过去,他怕那些人对沈宁苒不利。
特别是宫晚音,现在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你好好躺着,别起来,小心拉扯到伤口。”
沈宁苒要将薄瑾御摁回去,但被薄瑾御握住手腕拒绝了,“伤在肩膀上,不妨碍走路,走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其实也没事儿的。”
薄瑾御还是坚持要跟着一起去,沈宁苒没办法,只好同意。
抢救室里的宫远易依旧没有出来,宫晚音僵持在原地,看着里面的护士出来又进去,她已经数不清护士急匆匆地出来拿过多少次血包了。
这只能说明宫远易的血止不住,在大出血。
宫晚音整个人瘫软下去,就跪在抢救室门前,一言不发。
“堂姐,你别这样,你快起来”宫砚清好心地过去搀扶宫晚音。
宫晚音却是纹丝不动的跪在那。
“堂姐”
“别拉我。”宫晚音的声音里面透着绝望。
宫砚清抿了抿唇,无奈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宫远弘挥了挥手,示意由着宫晚音去吧。
“别管她,就让她跪在那儿,她应该跪在那儿好好反省自己今天做的事情。”范秋站起来,大声道。
“伯母,您这是什么话,今天大伯不是因为表姐才受此重伤的吗,为什么你要让堂姐反省?”宫砚清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范秋没有回答宫砚清的话,只是哭,不断地哭。
宫砚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像是被他们吓到一般,想问又不敢继续问下去。
而这时抢救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宫晚音,和外面哭成一片的家属。
医生同样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宫晚音抬起头看着走出来的医生,她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可看到医生那凝重的表情,宫晚音的双腿宛如坠满了千斤,无比的沉重。
“医生,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还是范秋第一个冲上前去,询问医生的情况。
宫晚音挣扎地站了起来。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话一出,宫晚音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她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挣扎着站起来的腿又瘫软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脸色惨白如纸,那双眼睛就那样盯着前方,里面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抢救室外寂静了几秒。
宫晚音伸出手拽住医生的白大褂,嘴里不断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再救救他,他不会死的,你们再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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