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儒邀请他来家做客。
父亲打道回府,贺一鸣站在门前迎接,管家李典,孙虎,也在他的身旁。
“公子,刚得到的消息,太守府那边有动静了。”李典低语道。
沉寂多日的太守府,忽然传出一条消息:
耿文则因为水土不服,感染了疾病,加上他爱民如子,十分勤政,日夜劳累之下,形成了痼疾,导致双目失明,但他依然可以通过口述来处理各项事务。
“积劳成疾?”贺一鸣哂笑轻哼,撇了撇嘴,心头却起了警觉。
按理说,耿文则应该伤得极重,却非但没死,反而这么快就能办公了,有些古怪。
还有,田家这几日也十分安静,除了大肆囤积粮食,几乎没有其他动作,但暗地里,他们绝对在酝酿着某个致命的阴谋诡计。
马车停在大门前。
贺亦儒下车,一位陌生老者跟着走出马车。
贺一鸣看了眼,陌生老者白发长髯,脸上皱纹深刻,身形单薄,双目中却隐隐有精光流动,精神矍铄,整个人显得格外健朗。
贺一鸣走上前,行礼道:“孩儿恭迎父亲平安归来。”
贺亦儒开怀笑道:“一鸣,听李管家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把家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做得好!”
贺一鸣连道:“孩儿不敢居功,全仰仗李管家指点,孙虎竭力辅佐。”
李典和孙虎齐声道:“公子体恤,吾等自当尽力。”
贺一鸣转向长髯老者,含笑道:“这位贵客是?”
贺亦儒当即笑着介绍道:“这位大师乃是世外高人,道号九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为我师。”
九木大师洒然一笑,声如洪钟,朗声道:“亦儒老弟过谦了,老夫只是一介闲云野鹤,可当不起这般赞誉。”
“拜见九木大师。”贺一鸣仔细看了几眼九木大师,乖巧行礼。
九木大师笑道:“令公子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亦儒老弟后继有人啊!”
贺亦儒眉开眼笑,却摆手道:“不成器,不成器。来,里面请。”
贺府大摆筵席。
当晚,九木大师留宿贺府。
房间里,贺一鸣和李典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他们手背交错握住一支笔。
“我要占卜九木大师是敌是友。”李典心头默念。
贺一鸣开启先知之眼。
霎时间,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约莫十五秒后,贺一鸣浑身一松,睁开眼看向纸面,却是猛地愣住。
李典也睁眼看去,表情一愕。
纸上只有一个黑点。
似乎,毛笔自始至终没有移动过。
“此人不可占卜么?”贺一鸣见此,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头一次遇到占卜无效的情况。
顿了顿,贺一鸣冲李典道:“重新占卜,换个题目。”
李典沉吟道:“占卜什么呢?”
贺一鸣道:“占卜我父亲在冬至到来前会不会死?”
李典脸色一变。
二人进行第二次占卜,结果,纸面上出现一幅渗人的画面。
血!
那是一摊血!
贺一鸣嘴唇紧绷,微微眯眼道:“再占卜一次,就占卜李管家你在冬至日到来前,会不会死。”
李典依言照做。
结果,纸面上显示的画面是……一颗人头!
那种死不瞑目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李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