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他们?”
李典闻言,有点哭笑不得,他自然知道西苑那伙武夫有多让人头疼,太难伺候了。
这些所谓的江湖好汉,白衣侠士,在大家的印象中,那自然是一个个豪情万丈,义薄云天,洒脱不羁,到了酒馆,一声吆喝“小二,给爷捡好的牛肉上二斤,好酒一壶。”,那画风,简直炫酷的一笔啊!
但实际呢,与这些江湖人士相处两三日便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要知道,你眼中那些神圣清纯的女神,也会放屁抠鼻屎。
遑论这些以武犯禁的高手?
在这个凡人如狗的世界里,这位武林高手几乎没有天敌,不受凡俗制约,享受着放浪自由的生活,人人敬畏的尊荣,说的直白点,全是他么的一群没规没矩的混账。
教训这样一群武夫,饿一饿就行?
李典深表怀疑,笑道:“公子,这些人自由散漫惯了,我们还是忍一忍吧,以和为贵。实在不行,我去请几个青楼女倌儿过来。”
贺一鸣面不改色,淡淡道:“没用的,这是一群对我们没有一丝敬畏之心的家伙,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
“呃,好吧……”李典感觉到贺一鸣很强势,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精神一振的道:“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李典来到贺亦儒的书房。
“老爷,南山寺住持枯木大师遇难后,南山寺处境艰难,这个冬天又是动荡不安,异常难过,我们是否要接济一下?”
向来尊佛的贺亦儒,不假思索地点了下头,连道:“那是当然。”
李典问道:“老爷是否要亲自过去一趟?”
贺亦儒想了几秒,颔首道:“我有段日子没去礼佛了。”
李典微微一笑。
就这样,次日,贺亦儒又一次被驱逐出府,与此同时,一大早的,西苑断粮了。
到了饭点,众人坐在一张桌前,等了又等,迟迟不见侍女送饭来。
却只有一个冷脸嬷嬷送来一壶水,还是冷的。
了缘还要急着去搜寻血屠魔僧,见状,连忙向冷脸嬷嬷询问一声:“这位女施主,敢问贵府的庖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冷脸嬷嬷哼道:“没有任何问题。”
了缘诧异了下,道:“那何时能给我们送来早饭?”
冷脸嬷嬷撇了撇嘴,道:“我家公子听说你们当中有人调戏侍女,在贺府耍流氓,已经下令,不再给你们送饭了,请自行解决。”
丢下这句话和一脸尴尬的了缘,冷脸嬷嬷扬长而去。
“这……”了缘转头看了看大伙,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有点傻眼。
然后,一个个纷纷大感颜面无光。
再然后,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怒了。
“这个贺公子当真是个有趣的人。”鹰爪王秦鹏哑然失笑,笑意有些冰冷,似是怒极反笑。
他的弟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吼道:“堡主屈尊降贵莅临贺府,就是他贺家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竟敢如此怠慢,简直岂有此理。”
大旗门主心头火起,呵呵冷笑道:“贺一鸣这是在逐客么?我霍恺行走江湖三十余年,还是头回被人赶着出门。”
弟子张晟更加火大,不就是摸了几把侍女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师父说的是,我们大旗门赏脸在贺府做客,那是瞧得起他贺家,消息传出去,别的不说,以后贺家人在河间一带活动,看在我们大旗门的面子上,就没人敢得罪。”
张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牛逼轰轰,理直气壮。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强盗思维——我吃你的用你的,甚至欺负你,那都是我瞧得起你,我要是瞧不起你,你就是个死人了。
高高在上的人,俯视凡夫俗子,或多或少都是这种心态。
了缘见此,连连摆手道:“诸位稍安勿躁,贫僧这就去找贺家主理论。”
了缘转身离席,但他还未出西苑的门,就被冷脸嬷嬷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