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皇宫门前,威武侯田昐满脸愁容的跟着兵部尚书莒俞的身后,缓步的走着,直到刚刚转弯,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恩师,今日朝会,为何阻拦弟子?”
“那赵钰如此羞辱我大齐,弟子作为军方之将,此刻奏报强势反击,不是正合时宜吗?”
“总不至于,人家都打上门了,我军部的人,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吧!”
听着田昐的话,兵部尚书莒俞才微笑着开口说道:“田昐,老朽想知道,今日朝会,陛下说的那句话,让你觉得,会有和赵国开战的可能呢?”
“什么,恩师之意,是如今的陛下,不愿意和赵人开战?这怎么可能啊?”
威武侯田昐满脸的震惊,要知道,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陛下不是无比的愤怒吗?那股神态,若非是在朝堂之上,都快要杀人了吧!
可为何恩师竟然会这样说呢?
田昐作为武将,虽然如今已经是军方第一,但在很多政事上,还是有些不足的,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和丞相才愿意将他抬到如今的地位。
否则,好不容易搞掉了一个公子白,这要是再来一个军方霸主,陛下和丞相大人不是自已给自已找罪受的吗?
不过,这毕竟是自已的弟子,还是视自已为父的那种,自已又怎么忍心让他触这个霉头呢?
毕竟,人家皇帝不愿意开战,你一个将领,倒是不依不饶,非要和赵国开战,这要是拉回来,也就罢了。
可这要是拉不回来,朝堂上群臣的大战情绪被点燃,莫非孩子还真就要和赵国一战吗?
如今的大齐,早已经不是威震天下的时候了,三年前的齐赵之战,他大齐惨败,让所有人都明白,曾经那不可一世的东齐,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了。
甚至是这些年来,各国公认的当世第一强国,都已然转换到了赵国身上。
在这个时候,和赵国再度开战,对于还没有准备好的大齐来说,无疑是绝对不行的。
第一战输了,你还可以找个借口,毕竟三年前的齐赵之战,是公子白病死了,若是真要算,此战之过,非战之罪,总能勉强说得过去。
但若是第二战,要是还打输了,那么,从此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他大齐之力,是打不过赵国的。
若是真的如此,赵国便会彻底的奠定自已的霸权地位。
西楚,大晋,乃至于东胡那边,谁又敢和赵国对面呢?
“愤怒却不代表就要不顾一切,帝王者,最基本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陛下跟随丞相大人修习多年帝王之术,你真的以为,我们的陛下,就这么简单吗?”
“田昐,很多事情,我们都要透过表面看深处的。”
“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连先皇都无法压制的公子白,为何仅是在陛下登基两年后,就战死在沙场之上呢?”
“当然了,这里面有很多的理由,也有很多的原因,但结果是这个结果,不是吗?”
莒俞看着皇宫的方向,幽幽的说着,作为三朝老臣,他对于帝皇的手段,可谓是看的很清楚的。
“陛下此间做的很多事情,看似为国为民,实则最深处为的,就只是他姜家的皇位罢了。”
“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很多人,都是可以被清理掉的,包括公子白,包括公子白麾下的诸多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