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这个夜晚的余家村是热闹的,而远在杨树村的顾家,也同样的并不平静。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可是顾友长却还是不见踪影,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胡绢子不由得在屋里急得直跳脚,当家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就连饭也没在家里吃,可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但是想想还瘫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大儿子,她又没法离开太久,出去找一找。
一时间只觉得心里火急火燎的难受。
以往他人不管去哪里,去多长时间,都会跟她交代一声。
可这回倒好,自从大儿子的药被偷那天,他们俩大吵了一架之后,当家的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眼下家里就剩下她一个女人,守着个瘫痪在床的儿子,实在是要多难就有多么艰难。
终于等到村子里彻底静了下来,顾文才也再次睡着了,她这才拖着酸痛的身体,扶着累得快断掉的老腰,提了个灯笼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她得再往村口的方向守着迎一迎,万一当家的回来了呢?
县城通往杨树村的官道上,顾友长满脸阴郁的坐在牛车上。
他本来是一时气急了,便想着跑到县城去找二儿子,商量一下今后文才该怎么办,家里的事情该如何安排。
却没成想他一到了县城的小院,迎接他的居然是那个失踪多日的大儿媳妇——蕊儿。
虽然蕊儿的脸上和身上还布满了没有痊愈的伤痕,可那张已经有些恢复容貌的脸,还是令顾友长的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就她那张脸,化成了灰自己也是认得的。
他想过一万种可能蕊儿会去了什么地方,甚至还想过她是不是找到了她那个,拿了银子就消失不见的爹,两人一起离开了怀安县。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家的好大儿媳妇,跟他们几人玩儿了一出灯下黑。
直接住进了二儿子在县城里的小院子里,还照顾起了文翰的生活起居。
他一直在小院子里等到了晚上,这才等来了下学归来的小儿子。
他将儿子拉到一边,反复多次的盘问他,到底跟蕊儿两人,有没有干出那档子事儿。
不是他这个做爹的想法太那啥……实在是自己这个小儿子,太过于优秀了。
蕊儿这个大儿媳妇会看上他,完全在意料之中啊!
更何况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且一住就是好几他俩什么都发生了,他也是信的。
“爹爹!你把儿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蕊儿是我的嫂嫂,她在家里受了委屈,跑过来寻死觅活的,我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我原想着等到书院里休沐的时候,便带嫂嫂一起回去,给爹娘好好认个错。”
“没想到爹爹竟然突然过来了,如此也好,不如您先带嫂嫂回家,再跟娘亲和大哥说一说,不要再对嫂嫂下狠手了。”
顾文翰有些隐晦的跟自家爹说道。
顾友长看了眼蕊儿还不完全消肿的脸,稍稍放下了心来。
也是……他小儿子长得天人之姿,哪能看得上蕊儿这张还有些像猪头肉一般的肿脸。
这还是已经在县城养了几天的结果,想必她刚来那会儿,更加见不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