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先去看看,余家老闺女到底出什么事了,待会也好仔细跟顾娘子说说。
看着两人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大贵这才从一旁的屋檐下走出来。
他眼神晦暗地呆立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该去往哪里。
是按之前说的,先去吴大夫家换过药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是赶紧回顾宅去,冲进新房,揭穿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假新娘?
直到肩膀上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他才总算下定决心,按照原先的计划,去吴大夫家看看再做打算。
至于此刻坐在新房里的那个新娘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大胆的猜测,十有八九是老余家的哪个闺女。
再不济,也是跟老余家沾亲带故的女眷。
反正他人在外头,二贵是肯定不会那么早便进洞房的。
他迟一些回去,应该也不打紧。
余建功半拉半拽着江大夫,总算出现在余家老宅里。
钱婆子自从老二去请大夫之后,便一直守在院子里,望眼欲穿地焦急等待着。
屋里晕着的闺女,交给老大媳妇照看,她还是放心的。
说到底,她的好闺女会遭今天这个罪,还不是她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儿子,一手造成的?
只让她在一旁陪着闺女,算是便宜他们家了。
“老大夫可算来了!”
“快快这边请,孩子昏迷已经有一会儿了。”
钱婆子满脸急色,见到江大夫便二话不说,将人往二房的屋里请。
小屋里光线有些昏暗,屋子里一个大大的简易木床上,余冬玉还是之前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
江大夫上前几步,一眼便注意到小姑娘额头上,高高鼓起的大包。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钱婆子,不由得脑补出一场拒婚大戏来。
他行医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床上的小姑娘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本着医者之心,他先是仔细的检查了她头上的伤,又坐下细细的查了病人的脉象。
他皱紧了眉头,过了良久,才终于收回手。
“敢问这姑娘头上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知道了她受伤的原由,我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他虽然看出伤情,可这种事情,还是要病人家属自己说出来,才更为靠谱。
钱婆子一脸的为难,她还不知道自己家的老二,已经把床上姑娘的身份,透露给了江大夫。
到了这个份上,还想要隐瞒下自家闺女干出来的糊涂事。
“这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怕是磕伤了吧!”
“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看见,这孩子是怎么弄伤自己的。”
钱婆子这么说,倒也不算是撒谎。
当时屋子里,只有闺女一个人。
天知道这个气性大的讨债鬼,是把自己的脑袋往什么东西上头撞,才伤成这副模样。
“哦伤者贵庚啊?”江大夫也不纠结,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他就不信了,凭他一个老江湖,还能不让这村里的老妇人露馅。
“贵贵庚?”钱婆子被问得一愣。
这话让她该如何回答呢?
实话实说?人家不是立马就猜出,受伤人的身份了吗?
到时候,他们家让大丫代嫁的事,恐怕不等掀盖头,就要暴露出来了。
“怎么?你自家闺女多大了,难道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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