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叙被搂着腰,搭在腰间的手臂也温热,逐渐睡意朦胧。
子时过后,闵东城内黑气沉沉。
遮天蔽日,云雾浮转。
古树枝桠叶脉落了又生。
红影在客栈走廊里闪过,昏暗间是浓郁似血的绣花鞋轻飘飘穿过回廊,在门前停下。
雾气弥散,却只入了两个人的梦。
容子叙的梦中,他在心底所惧怕的一切都成真。
锦辰如他所料,对老四常无名的在乎都是藏在师兄弟关系下的情意,梦中的锦辰也不再和他“天下第一好”,反倒越发生疏。
容子叙有心想靠近,可每次只能见锦辰和常无名出双入对,温暖恣意的少年气依旧,可被依赖、被占有的对象成了常无名。
苦厄缠身莫过于此。
容子叙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执念和占有欲。
他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世,只知道一次次落空的邀约、锦辰逐渐的冷眼相待,常无名察觉后的拔剑相向。
容子叙觉得这一切都荒谬极了。
爱不得,恨不能。
同门相残,因爱生怖。
“师兄…师兄?”
是谁的声音……
容子叙眼前的残杀逐渐褪色,他眼神迷茫去看山间景色。
不对,现在他不应该在天命山。
“容子叙!”
梦境…
褪色的画面被瞳孔尽数收回,容子叙蓦地睁开了眼,对上锦辰满含担忧的眼神。
这是和梦境中最大的区别。
容子叙骤乎回神,忽觉浑身泛冷,失去所有的痛楚仿佛在残留在心间。
锦辰摸了摸他溢出冷汗的鬓角,温柔低声问:“师兄怎么了?”
“我……”
容子叙张嘴,喉咙却沙哑到发不出声音,锦辰见状本想下床去倒水来,却被察觉要离开的容子叙下意识紧紧抓住手腕。
“你要去哪。”
急急发出来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锦辰回头看他,解释:“给你倒水。”
察觉到容子叙的不安稳,锦辰俯身抱了抱他,哄道:“就在屏风外头,很快就回来。”
看样子是做噩梦了,只是锦辰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噩梦,能把他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师兄吓成这样。
倒了水回来,锦辰顺势点燃了一盏烛灯,回床上半搂着容子叙,茶杯抵在唇边慢慢喂他喝下,这才又问:“师兄做什么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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