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气的眉心一跳一跳的,“老身不与你这黄口小儿做口舌之争。
我们这就晋城去找二爷打点,提前结束流放。
本来还想着念在宸妃母子当初对我宁氏一族也算是有点功劳的份上让二爷打点一下,让官差们这一路上对你们照顾一下,现在看来,你们完全配不上老身的善心。”
说老也是奇怪,宁老夫人明明每次和谢辞渊、云九倾夫妇对上都得吃瘪,但就是不长记性。
尤其是这一次,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咸鱼翻身,可以扬眉吐气了。
明明都已经被云九倾气成那样了,却还站在原地没走。
云九倾本就是来看好戏的,当然不会走了,“啊对对对,你的善心我们的确配不上,所以你赶紧去找宁二爷吧!
等你们走的时候我和王爷来给你们放炮送行!”
那乐呵呵的表情好像真的很希望宁家众人能摆脱流放之苦似的,气的宁老夫人差点咬碎了本就所剩无几的老牙。
宁若愚在屋里安顿宁三爷耽搁了片刻,还没出门就听到了云九倾这番阴阳怪气,登时冲了出来,“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都是一家人,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立刻给祖母道歉,稍后见到二叔祖我还可以向他求求情,给你们一些照拂,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断了你们的后路!”
他声音极大,云九倾被吓了一跳,谢辞渊见状意兴阑珊的挑眉,“哦,本王倒是不知,你要如何断了我们的后路?”
宁若愚自幼敬佩谢辞渊,哪怕他现在觉得谢辞渊已然不似当初那个令他敬佩的战神了,但多年来对谢辞渊的畏惧早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这会儿对上谢辞渊刻意冷凝的眼神,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强自镇定道:“表哥,你还真别吓唬我。
我知道,你们都想着到北荒后联系到北荒的地方官就能过上名为流放实则自由的生活了。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陛下既然敢将你们流放至北荒,那之前与你交好的那些官员自然是要被调离的?”
宁若愚一路上蠢得令人发指,可当他真的意识到自己被谢辞渊抛弃后脑子忽然就变灵光了,只是这脑子灵光的方向有点不太对。
谢辞渊看着他那像极了宁老夫人的脸,甚至觉得有点倒胃口,可是听着他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的表情,还不得不在那儿套话。
“本王在北荒十一年,北荒九部那座山头的雪何时融化,牧民何时放目,牛羊何时出栏本王都如数家珍。
本王在北荒的根基是渗在北荒九部的山川异域里的,你们能调走一两个官员,难道还能撅走北荒九部所有人?”
宁若愚虽然没有表现的和宁老夫人一样明显,可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想要看到谢辞渊后悔不迭,痛哭流涕的人。
以至于看到谢辞渊毫不紧张的淡定神情,他就搜肠刮肚地寻找能打击到谢辞渊的点。
“陛下是带不走北荒九部所有的人,可表哥若是觉得北荒有个宋鹤卿,就能让你高枕无忧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谢辞渊心下一惊,“你们把宋大人怎么了?”
终于看到他表情有所变化,宁若愚顿时满足了。
“表哥不是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吗,一个宋鹤卿而已,何必紧张呢?”
好不容易如愿的看到谢辞渊被自己弄的情绪起伏,宁若愚故意吊人胃口,转身搀扶着宁老夫人道:“祖母,林将军已经同意我们进城了,我带您去见二叔祖。”
宁老夫人倒是不知宋鹤卿怎么回事,但看到宁若愚居然让谢辞渊吃瘪,整个人就跟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