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长孙涣、王敬直、高行真他们看来,哪怕你是一品大员了,你柴令武还是柴令武。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柴令武虽说也是长安的公子哥之一,但是他依仗着官方身份,已经将战斗升级成暴徒刺杀朝廷命官了!如此一来,打架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柴令武哪怕是砍光这批人都不会有事了。
除了柴令武,在场之中也只有郑丽琬察觉到两者之间的区别,从柴令武再三报出身份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郎君又要大开杀戒了。
果然不出她之所料!
长刀在手之后,柴令武长啸一声,刀光舞动,他恼恨长孙涣蛮不讲理,又恨这些恶奴助纣为虐,这一出手,就是奇招妙招快招狠招。
横砍直劈,无论兵刃还是肉躯,遇之无不立折神兵之下。片刻间已将十几名侍卫砍成残废。
随着兵器相互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传起,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血柱飙射,刹那间就给这宁静的早晨的抹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一个个重伤员摔在甲板地上,或凄厉哀号,或痛苦呻吟!
一眼望去,整个甲板横七竖八的都是一断臂断腿的重伤员,残肢断臂四处都是,空气中飘散着的都是冲鼻的血腥味,就如人间地狱。
惨!
长孙涣、王敬直、高行真、禇彦甫等人作为长安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弟,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发现自己对面眼前的景象竟然想不出一个形容这种场面的词汇。
只有一个“惨!”
鲜血浸透汇聚成了一道道浅流,往四处散开,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红色细流。
狂风吹来,人人心中均打了一个机伶。
“是你怂恿一群贼寇刺杀本官,也是你说打死本官算你的!那么,本官现在就斩了你维护大唐法度!”
柴令武煞气傲睨的大步走向长孙涣,滴血不沾的定唐刀森然凌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锋芒毕露。
走到近前,柴令武猛然举起刀来,对着长孙涣一刀劈下。两人相隔不过几尺,这一刀劈下去,长孙涣怕是要被劈成两半。
长孙涣刹那间惊呆了,刀刃发出龙吟虎啸般的异声,在他眼中无限扩大。狂澜巨浪似的气势迅速凝聚。刀锋虽还未到,但在这股气流冲击下,额上发鬓四溢,脸上皮肤已然是剧痛难当,劲风刺得他无法睁眼。
“住手!”便在此时,从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柴令武微微手腕使力,使刀刃堪堪停在长孙涣的额头之上。
微微刺痛之感,终于令长孙涣反应了过来,他哪里见过此种仗势,他“噗通”的跪在地上,一股尿臊味扑鼻,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废物!”柴令武本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但转念一想,却觉得有些恶心。宝刀一侧,但听“啪”的一声,刀面重重的抽在了长孙涣的脸上,一张小白脸登时印出了一道殷红的印迹。
长孙涣尖叫了一声,泪眼蒙蒙的捂着脸蛋,那表情真是“我见犹怜”。
柴令武差点吐了,想起他刚刚的嚣张,也不再客气连续扇了他二十多个耳光,直将他那的脸打成了猪头圆脸,牙齿都掉了好几个。
此时此刻,相信长孙无忌娘也认不出眼前的这位仁兄就是他的儿子了。
“柴令武,汝太过分了!”褚遂良差点气炸了肺,他想不到柴令武只看了他一眼,便去折磨长孙涣去了。
柴令武还刀归鞘,走到郑丽琬的身边,漠然的望着褚遂良,道:“都说褚大人博学多才、精通文史,不过在本官看来,也不过是难知上下尊卑之徒罢了?”
众人乃至褚遂良本人都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人家柴令武说的一点没错,且句句在理,无论爵位官职,褚遂良都低了不止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