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纨绔的世家子弟,在心机方面都没几个是真的蠢……
长孙涣自然知道柴令武说的机会是什么。
他是长孙家次子,一向放荡不羁、任意妄为,在家中不得长辈欢心,无甚话语权。而长孙冲的出色,反衬出了他的无能无用,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自己无能。
对于下任家主这种事情,更是不抱幻想。然而柴令武的话,使得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自他心中油然而生。
之前,是因为优秀的长孙冲将他压得动弹不得,但长孙冲现在犯了大错,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深吸了一口气,长孙涣一刻都等不及,火烧屁股一样骑着马跑回了长安。
长孙涣走后,柴令武微微一笑。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长孙无忌视作最大的敌人,所以才先以《唐律》剥夺了长孙无忌最大的成就,接着在新丰县虎口夺食般拿下了这块地势好的土地,早上更是砍残了长孙涣的十几名下属。
不过,他也知道这点损失对于长孙无忌,连毛都算不上。若是继续明而针对的话,肯定会引来那条毒蛇的注意。所以,以后只能于暗中谋划。
对付一个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敌人,最好的手段无疑是消弱其羽翼,分化其势……以内部的争斗消耗其潜力。
长孙涣的主动致歉,令他灵光一闪,从而借助长孙冲暗算小萝莉一事,成功在长孙涣种下了一颗野心的种子。
这颗种子一旦生根,一定就在长孙冲无法动弹中发芽、长大……当两兄弟的力量到了足以分庭相抗时,理所当然会在长孙家上演“皇储”之争。
虽说长孙涣非常弱小,但他就如同皇室中的李泰、李恪、李治一样,野心与势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冉冉成长。
这种源自内部的党争,不仅会消耗长孙家的实力,也会令得长孙无忌焦头烂额。
“郎君在想什么?”
温柔的话语在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淡淡香气,柴令武回过头,郑丽琬不知何时俏生生的站立在了身旁,只是自己太过出神没有察觉。
“在想梦想。”柴令武笑了笑。
“梦想?”郑丽琬的眸子亮了起来,饶有兴致的问道:“郎君的梦想是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很摸不准柴令武的态度。
轻而易举就写出杰出的诗词文章,以及震撼全朝的新式科举、《唐律》、义务教育,更是因此而成为全朝最年轻正四品官职。
可他自己偏偏全不动心,仿佛抱着玩的心态去看待一切事物。
“梦想…其实就是让我们一家子活得好好的。”
柴令武伸出手臂,将郑丽琬柔软的腰肢揽住,轻笑着说道。
“哎呀…你这人,公主殿下还在等着呢……”
郑丽琬挣扎一下没挣动,事实上她也没用力气,就娇嗔着白了柴令武一眼。
柴令武看了不远处正等着的马车,呵呵一笑道:“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