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洞中传出断断续续的闷哼。
很低,有气无力。
杜言秋钻进洞口,掏出火折子将手中的树枝点燃,当做火把照亮。
洞内高一些,杜言秋能直起腰身。
树枝烧的火苗并不够亮,但好在这洞也不深,走几步就顶到头。
洞里有块横生的巨石,一头翘起来,抵在洞壁上,刚好与地面隔开个口子。
有个人斜趴在巨石上——确切的说是被穿过夹壁口子的草绳牢牢绑在那块大石头上,呈双臂张开的姿势,好像抱住了那块石头。
此人双脚也被捆着动弹不得,布条蒙着眼睛,嘴巴被一团东西填满,只能撑着嗓子发出那点沉闷的声响,可也因体力的消耗而越来越低,低到几不可闻。
杜言秋走过去,将此人口中的破布团扯掉。
此人嘴上一松,来不及多吸几口气,便急撑着被压地发闷的胸脯问,“你是什么人?为何绑我?”
杜言秋稍微压住点嗓音,“柳玉郎啊,我们为什么绑你,你不知道?”
没错,此人正是柳玉郎。昨夜睡梦中便被阿赫从魁星堂绑走,藏在这个山洞。
那时的杜言秋并没什么先见之明,只想这个背地里与闫虎打交道的人留着可用。
柳玉郎可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哪里,也不知被绑了多久,反正从他睁开眼,就是被蒙的漆黑,嘴上也喘不出气。不知身子与什么东西捆在一起,难受的很,却又无法挣扎。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招谁惹谁!”
柳玉郎很郁闷,被绑了这么久,他早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想了个遍,可到头来,还是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谁,或者说,自己得罪过的人,哪个敢对他下黑手?
“仔细想想。”杜言秋也不直说。
“最近罗星河跑到魁星堂,他似乎盯上我。可他是个衙门捕快,有话直接问就是了,也犯不着绑我。”
柳玉郎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可又觉得衙门的人没必要背地里做这种事。
“呵——”
“怎么?真是罗星河指使的?!”
杜言秋顺着趴在石头上的柳玉郎的脊背拍了拍,“你只管老实交代,你跟闫虎勾结都做了什么?”
“他是赌坊的二管事,肯定只为了一个‘赌’字,还能做什么!啊啊啊——”
柳玉郎的耳朵被杜言秋揪的血疼,“松手,松手,我说,我就是帮闫虎拐了几个学子。这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他们贪心,赢了我的钱就当自己手气好,便想去赌坊发财,结果输赢可不关我的事。”
“赌坊生意那么红火,还用得着你帮忙拐人?”杜言秋捏着柳玉郎的耳朵转了半圈。
“他们是看上一鸣书院。”柳玉郎恨不得一口说完,“能进一鸣书院的,除了我这难得蹭到魁星堂光的,其他所有人,或者本人有天资,凭实力考进去,或者家中有财力,靠大笔捐资买个读书的位子,若能掏到这些有钱人家的银子,谁会嫌少?”
“看来你从这买卖中也抽了不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