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从县衙返回,见杜言秋不在王阿婆家,就先回了姜家。
天色已经不早,姜元祥也从外面回来。
一进门,见女儿在家,姜元祥便问,“落落,那杜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你可知晓?”
旁边的罗明月登时悬起了心,“杜言秋能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要紧事牵连到落落?”
“娘子,别急。”姜元祥赶忙安抚,“我给人盘账时,听那主家说这位杜公子好似是新来的上杭知县。”
“杜言秋是知县?”罗明月一愣。
姜元祥看着姜落落,“是啊,今日我听城中不少人议论此事。说他没有表露身份,是为了方便在百姓当中做事。之前又有邓知县命案,所以想先在上杭微服私访,多了解一些情况,多听听一些民意。落落,他们说的可否当真?”
“爹,您说上杭的传言有几分真啊。”姜落落笑道,“他们还说姜家女儿活不过十七——”
“呸呸呸!”罗明月急着打断,“不要乱打比方,这事情能一样么?”
“反正言秋没有与我承认他是杜知县。”姜落落摊手。
“可是无风不起浪,怎会生出这般传闻?”姜元祥不解。
关于姜家的传闻也是因为有当年发生的事,传出杜言秋是新任知县的话怎会空穴来风?
“可能因为他是为邓知县而来,又挺能干吧。”姜落落道。
是啊,无风不起浪。
不知接下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反正别人怀疑是怀疑,她可不能替杜言秋胡乱承认什么。
“这话倒是没错。”罗明月也跟着转念一想,“听说这两天有不少人寻杜言秋帮忙,他也都没拒绝。你们说哪家好人能这么给自己摊事儿?再说,他又以何身份给人出头?那不都是该请衙门里的人去做的?按说轮到星河也不该轮到他杜言秋啊?”
“是啊,所以就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姜元祥道,“自从邓知县出事到现在都过去几十天,新任知县怎能还没影?”
“哎呀,爹爹,这都是官府的事,咱们小老百姓操什么闲心啊!”姜落落扯上姜元祥朝屋里走,“您劳碌一天也累了,还是先回屋歇息吧。”
“姜二哥,姜二嫂!”
姜落落一只脚刚跨过屋门槛,就听到院外有人急着呼喊,咚咚咚的敲门。于是又折身随姜元祥回到院中。
罗明月先一步去打开院门,“刘家兄弟,什么事?这么急。”
姜落落认得,来人是他们之前的邻家刘明郎及其娘子,几年前搬到了别处,有时还会来往。
刘家有个女儿名叫蒲娘,与她堂姐姜盈盈年纪相仿。在姜盈盈还活着时,二人很要好。
姜落落曾听她娘提过,当年姜盈盈绣嫁衣时结伴的几个闺阁好友中就有刘蒲娘。在刘家还未搬走前,罗明月见到邻家姑娘刘蒲娘就总会时不时地想到盈盈。
嫁衣?!
姜落落瞧着刘明郎夫妇,脑中轰然闪现出那红艳艳的,但无花色的半件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