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寒目一凛,“只一个上杭县,每年在钟寮场就能贪得多少?只拿出这点小恩小惠买好,真够小气!何况亏的还是朝廷应收之税,侵吞朝廷税额,为自己拉拢人心,这手买卖算盘可是打的啪啪响。”
“若你纠正亩数,在上杭定失民心。”
即便上杭百姓这么多年并非人人富足安康,甚至也遭遇不平之事,可若众农户都当家中占了几分便宜,又怎舍得丢失?
“他们给我递刀子,我还真能自残?”杜言秋不会冒然动手。
“可你明知有错却又视而不见,朝廷知晓定追究你的不是。”姜落落担心。
这是一道两难题。
二十年前负责丈量田地的知县程展平致仕归乡后不知去向,上任知县严墨已故,另一位同样夹在中间做过上杭知县的胡知州并未对众涉及此事,若推说不知当年内情,想必百姓们也都会配合说话。
但杜言秋经此一事,算是当众得知亩数不对,若隐而不报,即便得百姓感激,却是对朝廷不忠,难作交代。
“无妨,船到桥头自然直。”杜言秋轻松道。
“言秋。”姜落落转头看向身旁与自己并肩骑马而行的那个人,“其实你熟读大宋律法,他们闹到分家本来就可判罚。”
可杜言秋却表示支持他们分家,变着花样一番周旋。
若直接将这兄弟二人送至县衙,哪里还轮的到细算家中田地,自然也就不会提到田地亩数的问题。
“是,我有道理让官府惩治这兄弟二人。若定个不孝罪,连累他家老小跟着吃苦,结果也落不得好。俩人都还有救,诈唬一下便是。”
姜落落一想也对,如此一来看似依法断案,却任那家的实际生活不管不顾,令他家老小加倍吃苦,到头来也还是让四处“管闲事争美誉”的杜言秋背负了恶名。
“况且,若他们被带到衙门大堂后因畏惧而表面收敛,并非心甘情愿,日后在家中仍会计较。”杜言秋继续说道,“这家的事还需当面解决明白才好。”
“况且,若他们被带到衙门大堂后因畏惧而表面收敛,并非心甘情愿,日后在家中仍会计较。这家的事还需当面解决明白才好。”杜言秋继续说道,“我并非圣贤,自认无能令其当即悔悟,改变心性重新做人,还是以俗人之见,按算账之法来解决比较容易。”
姜落落想了想,“看似你是以买卖处理,实则是将田地租金变相抵一部分赡养钱。可是,他家老二是多种了田,却也多出了赡养钱,相比老大那边不就出的少?若以公平赡养而论,老大还是得了老二的便宜。”
“但若平分田地,老二家肯定得不到其中五块地,老大虽然干活不如老二,他也可把自己手中的地转租,如此一来,老二又能从哪里多得那几亩地的收成?”杜言秋反问。
“多种地多得收成,多占一亩地就多出一笔份子钱,与上税一个道理。何况原本老大就不愿平分,想着让老二多出一份,现在他少出有少出的理由,老二多出有多出的道理,在我看来就是公平。”
“你这账算的也是清楚。”
姜落落品味着杜言秋的话,一念间忽而想到了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